谌衡愣了愣,喉结一滚,咬牙道:“我洗手了。”
南舒挺了挺胸,仰起脖子:“那我也漱口了呀。”
“”
两人半斤八两,互相嫌弃。
谌衡没搭理她,又恢复了正司长那副清冷淡漠的态度,拢了拢西装,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离开了盥洗台。
南舒哼了声,去茶水间倒了杯水喝。
后来,她将手覆在嘴前,哈了口气,闻了一下,没有味道了呀,更何况她吃完螺蛳粉之后,为了缓解口中的辛辣味是喝了一瓶酸奶的。
所以,她强烈怀疑,谌衡就是在找茬。
南舒返回工位。
这会儿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尚有十分钟左右可以闲聊休息。
许凯泽挪了挪座椅,凑过来,一副要跟她谈大事的表情。
南舒蹙了蹙眉,稍稍往后移了移身子。
许凯泽:“”
他觑她一眼,无奈道:“我今天去司长办公室,听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
南舒突然就感兴趣了,瞥他一眼,半响才道:“什么事?”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跟早上来我们司那个翻译司的妹子很熟吗?”
“吴新雪吗?”
“管她叫什么雪不记得。”
“”
她还以为吴新雪会在外交部很受欢迎,毕竟翻译司的美女诶,以吴新雪为首有几个就像女神一样经常被人议论。
没想到许凯泽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如果说吴新雪是美女产出量大的中文系或者外语系的系花,那么南舒估计就是计算机系里坐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的宝藏女孩儿。
她想了想,用了个中肯的描述来形容她和吴新雪的关系:“大学同学吧。”
“哇!”
“?”
“你们居然是大学同学,外交部到底有多少大的学生啊。”
南舒微微一笑:“外交部的摇篮嘛。”
这称呼可不是盖的。
许凯泽不岔开话题了,直白道:“我早上听见她在办公室里向司长表白。”
南舒愣住:“表表白?”
“对啊。”许凯泽还邀功说,“我还进去打断了,专门提了一下司长有女朋友的事儿。”
所以,吴新雪已经知道谌衡有女朋友了。
难怪,中午的时候她一直在问她关于男朋友的各种问题。
南舒虽然为人和善,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对于感情上的事情,相信没几个女人气量是大的,便也小声说了句:“在国旗下告白,她不会心慌么?”
她可是记得正司办里有几面国旗的诶。
虽然她是谌衡的女朋友,但是很多纪律还是要自觉遵守的。
除了工作需要,南舒不会轻易进入司长的办公室,也从来没有在里面打情骂俏过,最出格的事儿也就是方才在男女洗手间的中台亲了一下。
“谁知道。”许凯泽摊了摊手,“我就是觉得很神奇,我刚从司长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你和她一起下去吃饭了。所以,告诉你一下这件事。”
南舒唇上挑出笑:“我知道了。”
许凯泽叹了口气,问她:“跟司长在一起,你是不是会很紧张啊?”
“为什么会紧张?”
“因为优秀啊,不怕有人抢走了他?”许凯泽啧啧道,“而且你才来经济司一年,算上培养感情然后恋爱,你们应该在一起半年不到吧?感情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进展到很稳固的地步”
南舒真的不想打击他。
她能说她和谌衡有效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四年以上吗?
“还行吧。”南舒想起刚刚谌衡那个欠揍的样子,撩了撩头发,有些好笑地说,“我就这么差劲儿么?你怎么不觉得是他离不开我?”
“呃”
“男人,总是谜一般的自信。”
南舒不见外地怼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
许凯泽这人,心地挺好,就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
下了班。
南舒跟谌衡一起去吃饭,随后返回公寓。
她一下午的气压都不太好,整个人冷冰冰的,对某人简直爱搭不理。
谌衡以为中午那场拌嘴只是开开玩笑,结果,这女人气到了现在?
南舒脱下外套,拿起衣服去洗澡,忽然被他揪住腕子,扯了过去。
“我们来解决一下问题。”
“”
南舒被摔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坐在了靠膝盖那边儿的位置,硌得慌,她挪了挪位置:“什么事儿?”
谌衡笑了,扣着她的纤腰:“你还挺会找地?”
“可不是吗?”
“”
谌衡眼睛一眯,面对她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冷声问:“就因为中午嫌弃你,你就记恨到现在?你不也嫌弃我了么?”
“对啊。”南舒说,“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哪里惹我了。”
“”
南舒不在的那四年,谌衡可没少吃温亦时的狗粮。
他跟萧凝经常吵架,女人还不告诉他生气的点在哪儿,让他拼命去猜。
那会儿的谌衡孤身一人,心烦得紧,便认为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过于骄纵了点?
可瞧着温亦时的脸色倒像是享受的,没有半点儿脾气,连这样的吵架还被他称为“甜蜜的烦恼”,并且质问谌衡:你有女人给你出脑经急转弯的题么?
谌衡:
如今轮到他了。
谌衡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也终于明白了温亦时的感受,哪是骄纵,跟挠痒痒差别不大,竟然还有点儿可爱。
南舒想走。
谌衡箍着她的腰,不让她走:“让我想想是今天的事儿?”
“对。”
南舒抿着唇看他,看他那么蠢,给他点提示,“中午的事儿。”
谌衡蹙起眉:“那不就是我嫌弃你的事么?”
“不是,都说了不是了。”南舒见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自己好好想想”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好像知道了。
吴新雪的事?
谌衡没问南舒为什么会知道,八成是许凯泽说的,低沉的嗓音略带歉意道:“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
“哦。”南舒挑高眉梢,不嫌事大地说,“既然如此,以后要是有人跟我告白,追求我,我也不告诉你,让你自个儿猜。”
“不行。”男人嗓音清凉,不容置喙。
“现在知道不行了?”
“”
谌衡失笑,“好,我错了,真的错了。不气了,好不好?”
南舒此刻还没卸妆,浓密的睫毛如纤细的羽扇,柔软的红唇扯出娇俏的弧度,很快又展了笑颜。
其实,谌衡觉得她还是很好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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