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旁边的人同时惊呼着快步上去查看安抚。

“爸！”冯凡斌也动之以情，激动叫了一声。

“咳咳……别叫我。”冯振兴依旧咳嗽时又勒令一声，此时，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抬头瞪着眼前的两人，怒瞠着的眼眶内，红血丝充斥，隐隐还有些湿润。

“爸，就因为上次你为了逼我订婚，二十一年来，我们父子间第一次争执，我以为，事后时隔这么久，你多少该会明白些我的心意，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要如此咄咄逼人。”冯凡斌万分是能理解，一字一句的问道。

目视着眼前已然完全陌生了的父亲，他忍不住眼眶湿润；这是长大后，他第一次流泪。

记忆有些模糊。

“妈妈，明天我会收到爸爸的礼物吗？”

“会的。”

“可是爸爸不是出差了吗？”

“因为他知道是我们斌斌的生日，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七岁的最后一天，小小的冯凡斌临睡前还跟母亲聊着天，期待着父亲每年从不缺席的惊喜生日礼物……

“爸爸回来了！”

“爸爸，我的礼物呢，今年你要送我什么？”

翌日。

晚饭后，冯振兴的确回来了。

可在小冯凡斌激动的跑过去拉着他的裤腿要礼物的时候，冯振兴却直接蹲下将他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指着桌面上的蛋糕冷冷道：“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八岁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礼物，那是小孩子才渴求的东西；作为冯家的长子，从今往后，不允许你再过生日，提任何小孩子的东西！”

不过一夜间，到现在为止，冯凡斌依旧想不通，冯振兴究竟为何会性情大变。

“我不逼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选吧。”一切冯振兴都看在眼里，可他的语气并没有半点改变，起身甩开身边的人，转身背立。

十几年来，始终没有等到父亲的一句解释，冯凡斌内心所以的庆幸，都在这一刻全然崩塌。

“好。”少时，冯凡斌声音颤抖着开口，缓缓转身。

“站住！”许景芳早已泣不成声，泪眼朦胧的望着冯凡斌的背影道：“孩子，就算你现在走了，你身体里流的骨血还是冯家的，你真的，要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妖女，与你生身父亲决裂？”

冯凡斌闻声驻足，顿了蹲，始终没有回头，牵起身旁百里君茉的手迈步离开。

“凡斌！”

许景芳和姜婼欣同时大叫出口，于此同时，冯振兴头也不回的迈步上楼。

离开冯家。

冯凡斌瞬间松开百里君茉的手，独自走向前。

望着忽然透凉风的手，百里君茉眼前浮现的是冯凡斌起身拦住她腰身的那一刻，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深情一晃，眼前又是赫连浔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她赶紧摇头跟了上去。

“谢谢你。”走了许久，冯凡斌没有开车，喃喃开口，目光依旧直视前方。

“用不着，我只是保护自己而已，不过，倒是真没想到给你弄成这样。”百里君茉看了他一眼，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