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生了女儿,所以苏若水从外面抱来了一个男婴替换,等周皇驾崩新皇登基了,他一手把持了朝政,便也允了师姐,将女儿还给了她。
那么言星瞳被下毒,究竟是李家家主真的就是要给言星瞳下毒,还是其实他们是想给后宫里“苏若水”的女儿下毒?
“她是师姐和苏若水的替身的女儿,严格来说,她应该姓谷。”言禅衣在心中细细分析了一遍,又开口问道,“所以这个……彤彤,究竟有没有中赤炎毒?”
其实不用问,她也大概猜的到答案。从那天她偷听李家家主和李祈谢的对话来看,这赤炎毒他们手中应该只有独一份的。而若是这个谷山和师姐的女儿中了毒,那大概苏若水根本就不会受制于李家那么长日子了。
“禅儿……这个彤彤并没有中毒。”苏曼姝一脸的愧疚,缓缓开口道,“娘亲不该把星瞳出事都怪在你的头上,娘亲只是……太爱星瞳了,她一被带走,我便失去了理智……”
苏曼姝将手中的小丫头塞到了言尽欢的怀里,便走过来拉住了言禅衣的手。她的眸中蓄满了泪珠,声音也哽咽的厉害,脸上除了愧疚,还有着浓浓的心疼。
言禅衣鼻子一酸,眼泪便直接滑落了下来,她抽搭着开口道,“没事的娘亲,我都理解,我从来没有怪过娘亲……”
“娘亲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的爹爹,你的哥哥,他们会遇到这种事,其实我早也料到过。他们是自己错了,他们过于忠君不懂变通,才会被那些谋逆之人摧残至此,与你无关!”苏曼姝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丫头,心中真是满满的愧疚,“娘亲从来没有因为你爹爹和哥哥的事而怪罪于你过,那天,我只是气糊涂了……对不起,禅儿……”
言禅衣已经答不上话来,只能依靠在娘亲的肩头,恣意的哭着。上一次她这样抱着娘亲之时,她还能窝进娘亲的怀里,一眨眼,竟然自己长高了,而娘亲也有些佝偻了。她的眼前就是娘亲披散在肩旁的碎发,那些碎发里,竟然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白发。
“娘亲爱星瞳,但娘亲也爱你。禅儿,若是因此你与娘亲之间生了嫌隙娘亲也能理解,但是禅儿,不要怨恨娘亲好不好?”苏曼姝一直轻轻拍着言禅衣的后背,听着她放声大哭,她的心也疼的揪成了一团。
“不会,永远不会。”言禅衣抽泣着抬起了脑袋,脸上的泪还在不停的滴落,但她的唇角却是已然弯起,“我从不曾怨恨过娘亲,能做娘亲和爹爹的女儿,是女儿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好吧,一家四口又抱着一起哭了起来。虽然哭声一声大过一声,但他们的心中其实都是幸福的。即便还没有到真正的一家团员,但这般的久别重逢,也足以让人动容。
“接下来,我们一家人一起想办法救小妹吧!”一家人抱着哭是挺难得的,可只能抱大腿的言幽鸿还是开口打破了这哭局。
“对,风月的解药制作的如何了?”言禅衣也回过神来,妹妹身上的毒等不得,越晚解毒,以后要受的哭就会越多。
“风月已经将自己关在屋里里好几日了,不许人打扰,就连吃饭也只让丫鬟放在门口。娘亲几次过去看,饭菜都放凉了她也没出来拿。”苏曼姝十分喜欢风月那个小丫头,知道她医术了得之后,对她又多了几分敬重。
“她可有说她需要多少时日?”言禅衣微微颔首,知道炼药需要全神贯注,不然也不会今日知道自己回来了,她也不出来相看。
“她说最多半月,算起来,应该还差七八日吧。”言幽鸿也在等着风月出来,风月可是给爹爹看过手,说还可以将爹爹的手修复呢。可惜风月还没来得及给他看看腿,就已经进了炼药房了。
“好,那我们就还有七八日的时间来谋划。”言禅衣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你们可有言星瞳的画像,拿给我看看省的下次我又救错了人。”
“画像没有,但星瞳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言尽欢开了口,若有所思的说道,“特别是眼角下那颗泪痣,还有,星瞳右手的虎口处,有一朵桃花状的红色胎记。”
言禅衣默默将一切记下,便接着问道,“爹爹可有想过,现在的周皇并非皇族血统,不如……”
言禅衣故意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言尽欢的表情。言尽欢很明显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很快的恢复如常。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谁当皇帝对我又有什么影响?”言尽欢看着自己的右手,眸中掠过一丝苦楚。
他是个将军,曾经战无不胜被人传作战场“阎王爷”的男人,他宁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愿这般龟缩在女儿的羽翼之下,苟延残喘。
“爹爹只是右手受伤,可不是还有左手吗?”言禅衣拉住了言尽欢的右手,虽说爹娘都深明大义的没有怪罪于她,可她依旧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