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替我守好宫门,今日我身子不适,要去床上躺一整日。”言禅衣闻言便赶紧从桌案上起身,直接回了内殿的床榻上。
春巧一头雾水,但还是乖巧的问道,“要不要为王妃传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了,我歇息着就无碍了。”言禅衣摆了摆手,又补充道,“一会儿午膳晚膳都不用叫醒我,若是王爷来了,让他忙自己的就行了。”
说完言禅衣已经躺在了床榻上,见春巧还一脸呆萌的楞在原地,便又开口道,“你也下去歇着吧。”
直到听见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传来,言禅衣这才打开手镯上的暗扣,取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吞下。
言禅衣心里其实很紧张,除了她原本就还是魂体的时候之外,她还从未试过大白天里灵魂出窍,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鬼,但会不会,也怕日光呢?
等她再睁开眼,好像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便直接朝着宫门外飞了过去,宫门口许多下朝的官员都还在门口等着马车,言禅衣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她想找的人,便直接朝着前面已经走远的几辆马车追去。
很快她便找到了李家家主乘坐的那辆马车,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言禅衣都不知道,这么一个一肚子反心的奸臣,居然行事一点也不低调。马车整个框架都是用紫檀木制作而成,车顶竟还盯着一颗不小的东珠。
言禅衣穿过马车的车壁,入目更是让她瞠目结舌,马车的地上竟然铺着一块完整的白虎皮,李家家主的一双镶金丝鹿皮靴,就直直的踩在老虎屁股处,看样子对这函件的虎皮并不珍惜。
言禅衣心中暗暗盘算着,等李家被抄家的时候,她一定要偷偷去顺几块虎皮走。她浮光裳下一季的限量款包包,一定都直接拿这虎皮来做!
言禅衣一路跟着,李家的宅院她只来过一次,且还是大晚上的,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就走了,根本就没心情去看看这大宅院。今日时间反正充裕,便一路东张西望着,一路咂着舌。
早前听说大周国库空虚,从言王府中也可看出些端倪来。而进了这李家宅院,言禅衣简直怀疑这国库是不是就是被李家给搬空的,这庭楼水榭,这假山环绕,还有池子里金色的锦鲤。即便是摄政王府,也没有这般财气外露啊。
李家家主的书房就是修葺在一处水榭里,三面环水,只有一条幽然小径通往那森森水榭。水榭离岸边的距离不算短,饶是轻功了得的人,恐怕也很难不踩水便直接飞跃过去,若是在这三面环水的水榭里说秘密藏东西,还真是不怕隔墙有耳的贼惦记。
言禅衣想着,这缓解药十有八九便是藏在这楼阁里了,于是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李家家主,生怕错过了一星半点的,就看不到他从何拿出解药了。
“老爷,大少爷求见。”李家家主坐在书房里,正在看着桌上的书信。
言禅衣有跟着看了几眼,不过是几个门生在汇报这近些日子摄政王安排他们做的事情,询问要如何应对。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竟然还要书信来问询上司,言禅衣看着都对这几人的能力不敢苟同。
“不见。”李家家主揉了揉眉心,想起今日在朝堂上苏若水下令斩了的那两个官员,心中就有着不好的预感。
“父亲为何不见我?李佳琪是您的儿子,我就不是了吗?”李祈谢已经推开了小厮,直接冲进了书房。
李家家主无奈的起了身,这大概就是苏若水的打算吧,杀人诛心。
“谢儿说的什么意思?佳琪不过是一个庶子,如何能同你相提并论?”李家家主示意身后的小厮退下,便开始宽慰起自己的儿子。
“既如此,父亲为何要舍弃了张素和李材来保全李佳琪?李佳琪不过是个没什么话语权的四品文官,可张素却是从三品武官,是儿子的左膀右臂啊!”李祈谢虽已经三十多岁了,在父亲面前却还有些小孩子心性。
李家家主张了张嘴,他若实话实说他没有,这个儿子是铁定不会信的。从那个庶子李佳琪莫名其妙的考上了状元郎开始,嫡系这边就怀疑他偷偷给庶子那边行了方便,从而与他生了龃龉。
想到这里,李家家主有些烦躁的甩了甩袖子,冷声道,“为父现在做什么,是不是都要跟你报备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