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陆长安缓缓开口叫道，看着面前流泪的老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白徐山张了张嘴，好久才哽咽着，又艰难响亮地应了一声：“哎！”

下一刻，他的手紧紧握住陆长安的手，死死地抓住，不肯放松半分，似是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白徐山点点头，长长地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沉压了多年的石头突然消失。

“晞晞……晞晞……晞晞……”他喃喃着，眼泪不断流下，脑海中闪现出白如晞的一颦一笑，到最后是他看见白如晞尸体的情景。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替自己最爱的女儿去死！

“晞晞……在天之灵……”他始终说不完一整句话。

陆长安缓缓地闭上了眼眸，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

“瞑目了……”白徐山哭得不成样子。

“外公。”夜玄廷的声音也哑了下来，眼眶微红。

皮特也被感动，擦了擦眼底的点点泪水，说道：“先进去吧。”

“对，外公，我扶您进去。”陆长安笑道。

白徐山点点头，忙不迭地应着：“好好好。”

夜玄廷将车子停好，进了大厅就看见白徐山正笑吟吟地拉着陆长安的手不停地说着话，眼底慈爱的笑意真切又温暖。

一个上午过去了，正在佣人要准备午饭的时候，皮特跑进来说道：“白老先生，先生，四小姐，白先生和白夫人带着少爷小姐们来了。”

白徐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夜玄廷，说道：“也好，过来了就一起吃个午饭，团圆饭。”

“是。”皮特应了一声，让门口的人放他们进来。

很快，白如国和红玫两人拎着一大堆东西，带着白栎、白述和白迦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爸，您说您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白如国笑着说道，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

“舅舅，舅妈。”陆长安颔首礼貌地叫了一声。

“爷爷。”白栎、白述和白迦也放下手里的东西。

“人来了就行，带什么东西，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白徐山看着在地上的礼品淡淡地说了道。

“爷爷，这些礼品是我们的心意。”白述连忙走到白徐山另一边坐下，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您的身体怎么样？在美国呆的舒服吗？”

“好好好，一切都好。”白徐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看着面前的一大家子人还是衷心地感到幸福。

人老了之后儿女绕膝不就是这么个情景吗。

“爷爷，您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呀？您什么时候回去住呀？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都见到您了。”白述撒娇地将头轻轻靠在白徐山的肩膀上。

“再说，再说吧。”白徐山想了想，“长安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肯定是要再多待一段时间再走的。”

“外公，您就安心住在我这里。”夜玄廷说道。

“住在玄廷哥这里吗？爷爷您不回家住呀！”白述有些不高兴。

“不了，住在玄廷这里挺好的。”白徐山说着抿了抿嘴，主要是不想看见红玫，当初白如国娶红玫时他就不同意，婚后两人矛盾很多，直到他出国养病，眼不见才心不烦，状态好了不少。

“哦，行，您想住哪就住哪。”白如国笑着附和道。

红玫也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应着。

“爷爷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白徐山说着让人去楼上把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