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妤罕见地沉默了。
她只想口头道歉。
可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止要她的口头道歉。
还要点别的,具体的行动。
其实林潼妤也挺委屈的,她有尝试和司机师傅解释这是个误会,那,谁让司机师傅不听啊?
人家仗义过头,又不是她的错。
罢了。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面了。
林潼妤支着下巴,思考了会儿,索性自暴自弃,把话语权又抛回给他:“看你吧,算我欠你的,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知宴眸色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嘴角慢悠悠勾起个弧度,松口道:“行啊。”
林潼妤算盘打得挺响的,他们也就一面之缘,顶多也就加个微信的关系。
等她回去以后,再把他微信删了,他想算账也找不到她人。
这想法是挺美好的。
好就好在谢知宴跟着她下车,两个人一起站在南大门口时,碎成了个稀巴烂。
林潼妤有些语塞,望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破天荒的,开始怀疑人生。
这他妈。
居!然!是!她!校!友!
她干巴巴地笑了声:“好巧哦,你也是南大的啊。”
怪不得在车上问他目的地,他也不说,就装深沉,害得她以为他火气在头上,也不敢贸然和他搭话。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谢知宴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变成一副高冷的样子,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你准备怎么进去?”
南大的门禁是十一点,现在已经超过半小时了。
虽然有门禁卡的存在,可门禁卡是需要单独办理的,还得交书面材料。
而且大一是强制住宿的,更不可能有门禁卡了。
也不是不可以让宿管阿姨来给他们开门,可现在三更半夜,一男一女,总会令人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潼妤并不想被宿管阿姨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眨眨眼:“我大一,没有门禁卡。”
“好巧。”谢知宴摊手,笑得漫不经心:“我也没有呢。”
“……”
高中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不爱学习的差生,翻墙逃课对于他们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也成为了差生的代表行为。
林潼妤一直觉得,没有叛逆期的高中,是不合格的高中。
可她扮演着所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自然不会,也不能做翻墙这种,在老师眼里,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
没想到,高中没能做的事情,到了大学,竟然实现了。
南大有个小角落,外边有个小土丘,可以爬上土丘,从外边儿翻进来。
这还是宁瑶告诉她的,军训时不让点外卖,她实在是嘴馋,就让外卖送到那里,再跑过去拿。
可能因为学校太大,这地方没人管,便成了许多夜归的学生偷溜进来的地方。
听宁瑶说得十分轻巧,一溜烟儿就上去了,林潼妤还以为简简单单。
直到她自己站在那儿。
从土丘爬上去容易,站在墙上往下看,大概也有一层楼那么高。
站到上面林潼妤就后悔了。
她有那么一点儿,轻微的,恐高。
跟着她到这儿的男人身轻如燕,轻轻松松翻下去,气定神闲,看起来像就拧开个瓶盖的事儿。
落地后,他还冲她挑眉,用眼神示意:你怎么还不跳?
林潼妤咬着唇,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她到外面找个酒店凑合一夜得了。
纠结了几秒,她掉头想走,下方的男人忽然出声:“林潼妤。”
林潼妤下意识回头:“怎么了?”
刚说完,她便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貌似,没和他说过她的名字吧。
还没来得及细问,站在下方的男人将袖子挽到手肘,向她伸出手。他的手掌骨节分明,小臂肌肉线条流畅,皮肤像是被月色侵染,白到不可思议。
桃花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夜间出没,勾人心魄的妖精,舌尖抵着上颚,笑得轻狂傲慢,让人不自觉地臣服。
“来,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