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往往在最得意的时候,会被人踢了裆部。
风光无限的杜仲,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手下没人,他刚招兵买马完。
大头就把牢狱里盘问得剩半口气的人给他抬了回来,那惨状把他新招的人吓跑了一半。
另一半没跑的又被抓回县衙里面审问。
而赵四每天都带着人来赌坊,教里面的赌徒赌博,在里面吃喝拉撒睡,闹得乌烟瘴气。
杜仲上门去找各大世家的老爷们搬救兵。
他带人杀回来,赵四就跑,他救兵一走,赵四又回来了,骚扰得杜仲苦不堪言。
他去苏州府告状,卢廉山自然秉公处理,派人前来调查。
大头是被抓了,可那帮衙役没有,每天定点来赌坊办案。
就像一群磨人的小妖精,折磨得杜仲有力无处使。
这一来二去,赌徒都被吓跑了,全都跑去知味观里打鹊桥仙了,赌坊的生意那是一落千丈。
杜仲脾气就变得更古怪了,对手下稍有不满意,就是拳打脚踢。
可出外的派头还不减,每日挥金如土。
好不容易等到杨老爷子回来了,他被拉着打了十几圈麻将,输了十几万两银子,老爷子才表示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杜仲当然是故意输的,不付出点代价他怎么请得动这尊大佛,收了秦川这妖孽。
这段阴暗倒霉的日子,他杜仲世界里唯一的光就是伊雪了。
不仅陪他花天酒地,帮他邀请人来赌坊赌钱,更帮他出谋划策,筹集银两,处理掉了三家赌坊。
杜仲现在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秦川被处理,他还动用昆山会会员权利,召开昆山会。
早早地到了开会的地方,他像个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众人,来者也客气地回应。
人陆续到齐了,连杨老爷子都比往日来的稍早些,所有人准备入座。
“小仲啊,你去坐那个位置,今天有贵客要来。”
杨老爷子指了下最末尾的位置,让杜仲去坐。
换作以前,心高气傲的杜仲当场就能跟杨老爷子翻脸。
被秦川打趴了这么几次,学会了乖乖听话。
所有人都等着那客人,杜仲心想那人架子也太大了。
“什么人啊,这么牛逼,昆山会这些最有势力的人这么巴结人家。”
杜仲心里又多了些想法,如果能攀上这个实力不凡的人,解决秦川不是分分钟的事。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飘了进来。
“抱歉了各位,我刚从苏州府牢房里赶过来,有个缩头乌龟去告我状了。”
这声音这么年轻,一定是哪个大家嫡系,杜仲打算抱紧这大腿。
“没事小川,你愿意来就行了,快入座吧。”
小川这两个字对于杜仲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杜仲不相信那个重要的客人会是他恨之入骨的秦川。
“凭什么他坐那里,他有什么资格,我不服。”
杜仲蹭的一下站起来,质问杨老爷子。
“就凭我叫秦川。”
“天大的笑话,你不就靠这老家伙关系给你带进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大家给评评理。”
杜仲不信这各大世家都是铁板一块,杨老爷子一手遮天。
“你入昆山会,不知道昆山会是谁创建的吧?”
“你不要说是你建的吧,唬我呢!”
“那还真不是。”
“那跟你有毛关系。”
“还是有点关系的,我爹沈富创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