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将提灯放在桌上,打开室内电灯,倒了红茶给江岸雪,拘谨的坐在床边搓着手指。
“那个,凯尔先生……”
江岸雪轻抿一口红茶,道:“你不用怕,现在是剧情空白期,不用担心“穿帮”等问题。”
小说之中,时间线并不可能面面俱到,切换镜头的时候便会造成时间差,还有书里经常用到的“第二天”,“翌日”,“到了晚上”等等这样的时间切换。而在这之间便是剧情空白期。
索菲亚后知后觉,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脸崇拜:“江先生你真厉害,你不仅不怕,还有余力去做分析。”
江岸雪可没理会索菲亚的尬吹,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刚才要出门吗?”
“不是不是。”索菲亚摇头否认,端着红茶的手止不住的发颤,她深吸口气,抬头迎上江岸雪平逸的视线,说,“我是要出门,我想去找江先生来着。”
江岸雪轻笑一声:“找我做什么?”
索菲亚眼圈红了:“除了安德莉亚,只有露比和我是女人,露比好歹有詹姆斯保护,只有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而且我还是新人玩家,根本没人愿意带我,当我是累赘。”
索菲亚说着说着就哭了,抽泣的抹着眼泪。
江岸雪内心毫无波动,脸上却满是同情之色:“那你应该去找明相照,他很照顾你不是吗?”
索菲亚吸着鼻子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跟江先生都是京州人。”
江岸雪:“所以你来寻求我的帮助?”
“江先生聪明睿智,思维缜密。”索菲亚眨着又红又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江岸雪,“我很崇拜你。”
呵呵。
难道不是因为“凯尔”是活到最后的人,跟着这个“疑似主角”在一起行动最为安全吗?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看着白白净净干干瘦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身强体壮的楼渡以及高个健猛的明相照比,如果自己有什么阴谋诡计,身为女人的索菲亚最有可能脱逃或者反抗吗?
少玩小白花嘤嘤嘤那套!
江岸雪心底一凉,可能这么想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早已习惯了以恶意揣度人心。
更何况按照剧情,阿诺德是索菲亚杀的。
他特意找索菲亚闲聊天,拖住索菲亚,不知道能不能改变阿诺德死亡的结局。这样阻扰剧情合理发展,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意外。
管他呢!江岸雪看着怀表,走一步看一步。
索菲亚见江岸雪出奇的冷静,他不该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至少在索菲亚的第一印象里,江岸雪温柔如水,多情心软,正是那种影视剧里中央空调属性的男二号!
索菲亚有些急了,想自己会惨死在游戏里坠入十八地狱饱受煎熬,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身体一软,瘫坐在江岸雪面前哀求道:“江先生,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死!我听乔治说过了,第一个死的人是阿诺德,第二个就是我呀,我不想死,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一个新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一上来就让他们玩生死极限的杀戮游戏,确实残忍了些。他们第一反应是寻求老玩家的庇护,这也是人之常情。
江岸雪把哭哭啼啼的索菲亚扶起来,温声说道:“楼渡的计划是凯尔活到最后,但黄泉游戏可不会真的按照楼渡的想法进行下去,没准第一个死的不是楼渡而是我呢?与其依附别人,不如靠自己活下去。如果我运气好没那么快死,我会帮你的,如果我流年不利死翘翘了,那就只能你自己加油了。”
江岸雪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会帮你,但你别太依赖我,彼此自力更生,自求多福吧!
既不热情也不冷漠,给人感觉很温暖,可心里总是不踏实,毛骨悚然,冰冰凉凉的。
索菲亚抽抽搭搭的,甭管江岸雪到底是个什么人,好歹人家是答应了。
“谢谢你,我,我叫唐如,是个白领。”
唐如胡乱抹干净眼泪,她长的普通,气质却很出众,尤其是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特别的我见犹怜。
她提着邋邋遢遢的蛋糕裙,眼泪吧差的看着江岸雪,弱弱的道:“你,你能不能陪陪我,我不敢一个人睡觉。”
生怕守护神不答应,唐如还赶紧补充道:“我睡沙发就行,您睡床上。”
江岸雪又倒了杯红茶提神:“你睡吧,我不困。”
可能是精神太紧绷了,有点失眠。
唐如也没再谦让,她合衣躺在床边,问道:“江先生,别墅里总共三个女仆,哪个会是安德莉亚?今天见到的那个艾拉是不是?对了,就是艾拉,艾拉就是安德莉亚!”
江岸雪心不在焉:“嗯?”
唐如很是激动,坐起来道:“这本小说的背景是维多利亚时期,书里的人物都是欧洲人,可咱们玩家都是亚洲人,是中国人呀!所以今天见到的艾拉绝对是玩家,她故意装成女仆,假扮NPC!”
江岸雪听这话就笑了:“安德莉亚的身份在《致命晚宴》里可是个小高潮点,那么轻易就被认出来,游戏创造者不要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