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容君安回答,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规矩。
“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有些想吐,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在暗示,至于对方能不能听懂,那就看他的了。
秦聿当然听不懂,他们两个只发生过一次关系。
那时候他刚刚出了意外,医生说可能活不久了,老爷子为了给秦家留下血脉,给他吃了让人回光返照的药,然后把同样中了药的容君安丢到他的病房里……
没想到的是,那一夜过后他的病情居然没有再恶化,反而是有些好转了。
后来大概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姑娘,他去查了那些经过,她是被苏家的人强行喂了药送过来的,能这样被自家的人对待,可见她在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秦聿愧疚之下,就和老爷子提出要娶她。
老爷子那时候为了稳定他的情绪,同样,也因为之前他一病不起,害怕他就这样去了,却连一个未亡人都没有,就答应了他。
只是这一来快两个月了,原本被医院下过病危通知书的人,却渐渐的好了起来,除了那条腿依旧坏着,其他的都恢复了。
离婚重娶,是秦聿母亲一个人的想法。
老爷子却觉得,这人原本都是要死了的,结婚以后却慢慢好了起来,说不定是像以前的人说的那样,结婚冲喜,才会好的。
所以对于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孙媳妇,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
“既然没事,那就不去了。”
他之前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对那种地方,真的没有好感。
容君安点点头,温柔小意的新婚妻子,这个人设对她来说,很容易扮演。
她低着头,刚才吐了,胃里现在有点泛酸,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吃东西。
中间的红木桌子上放了果盘,里面有几个橘子,她看一眼,就觉得口水来了,伸手拿了两个过来,开始剥。
这些行为她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至于能不能够看得出来,真的要看他了。
容君安对秦聿,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刚来的那天,的确是她大意了,才会中了那些人的计。
秦聿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当时两个人都中了药,其实如果那个药的药性不那么烈,他可能也会忍住不碰她。
后来是她自己也主动了,他才动的手。
可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容君安多多少少有些异样的感情,所以,情事过后,她把来之前他们给她的保命药给他吃了一颗。
这才是所谓的冲喜救人。
当然,这件事除她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秦聿。
橘子的酸味在嘴里蔓延,刚才那些不适感,几乎是立刻就被酸味压了下去,好受多了。
容君安吃完一个橘子,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秦聿看着她这般小女人的作态,嘴角带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坦白的说,秦聿以前并不太关注女人这种生物。
大概是因为他的母亲,又或许是因为身边那些投怀送抱的人,他对女人很无感。
直到那天晚上,老爷子让人将一个中了药的女人推进他的病房。
而他自己,也被下了药。
差阳错也好,他们故意设计也好,总之,两人发生了关系。
秦聿第二天醒来,就忙着找这个小女人。第一次的情结,大概男人女人都有,所以,他想补偿她。
第二天检查的时候,原本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他,却被医生告知他的病情开始延缓,没有之前恶化的那么快了。
秦聿心里隐隐有了期待。
虽然他也不知道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恢复,也不像之前那样整里你没有精神,只想长睡不醒。
一个星期,他的病情被彻底控制住,除了腿,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恢复了。
这件事,目前对于那些医生还是一个奇迹。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能够被从鬼门关拉回来,身体也在慢慢恢复,尽管那条腿还是好不了,秦聿还是很激动。
没有人真的想死。
恢复期间,他就已经让人去查了容君安。
当然,容君安用了另一个人的身份。
小可怜,被父亲,继母和继姐折磨地不成样子,甚至被下了药推进一个将死之人的病房里。
秦聿顿时愤怒了,尽管两人没有结婚,可是发生过关系,他就已经把这个女人画在了自己所有物的归属里。
也正是因为这些,一出院,他就给老爷子提了要求,要娶这个女人。
老爷子欣然答应。
至于容君安,为了将自己现在应有的人设保持住,也答应了。
只是结婚那里,她让人去做了手脚。
她现在用的还是表妹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他们结婚?表妹不喜欢他,而她自己,也没有这个打算。
她只是为了一个游戏来的,等这个游戏结束了,她就应该回去了,至于孩子,就当是这一次出来的意外结果。
秦聿长得不错,人也聪明,这个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想必也不会差。
“你刚才没吃着什么东西,要不要再让厨房做?”
容君安抬头,大概是刚才用水洗了脸,脸上细嫩地几乎能够看得见耳朵外侧那些细小的绒毛。
眼里湿漉漉的,有种没有睡好的朦胧感,她摇摇头,“现在不想吃,还是等着一会儿吃午饭了。”
反正现在也不早了。
秦聿想了想,说了一句,“随你。”
又想了想,“刚才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是起心娶这个女人的,自然不会因为那些东西和她离婚。
至于所谓的秦家家产,他做的比外面的公司做的还多,可是拿的钱没有他自己开的公司拿的多,秦聿觉得,自己不要也罢。
免费给那些人打工,还要受那些人的白眼,猜忌。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他早就不管了。
但是这一次受伤住院这件事,也让他明白,或许在爷爷那里,他只是能力比那些人强,才会让他刮目相待。
如果这一次他们真的做绝了,那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管秦家的事。
容君安摇摇头,“我没有放在心上。”
那样的一个人说的话,有什么值得她放在心上的?
秦聿见她脸上神色暗淡,还以为她是真的将母亲那些话听进去了,所以心里不舒服。
可是,那个人再怎么作,也是他的母亲,秦聿除了安慰容君安,尽量不让他们两个人见面,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中调和他不是没有试过,可是,母亲是想让自己和她离婚,以后娶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豪门女,能够和那些人竞争。
容君安的身份就在这里,苏家那种能够将自己的女儿明码标价卖掉的人家,即便有点资产,哪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他才发愁。
秦聿动了动嘴角,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能沉默着。
容君安吃了一个橘子,过了一会儿,又去拿另一个。
两人就这样坐着,气氛谈不上真正夫妻之间的美好,但是,平淡,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