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长安伸手拂开绣帕,笑道:“我对笛子更感兴趣!”
弄雪儿挽住尤长安,道:“巧了!公子怎知小女也会吹笛子?”
曹况见弄雪儿误会尤长安是男子,忙拉开她。
“你不是还要去庙里求神么,现在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吧!”
他连哄带骗才劝弄雪儿坐回到轿子里,放下帘帐后,给轿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忙起轿。
***
韩续被请到曹家后,又被领进了一间卧房。这是曹祥一房妾室的卧房。
床上一个妇人倚着床棱而坐。这个妇人是曹祥的妾室,名叫柳苏,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双眼无神,眼皮耷拉,薄薄的嘴唇见不到一丝血色,连说话都提不起气力。据说,她这个样子已有半个月!
为此,曹家找来不少当地名医,都说是染了风寒,可一晃半月过去了,柳氏的病愣是不见好。
曹祥听闻竹氏弟子不但精通武艺,而且通晓医术,各种疑难杂症,可谓是药到病除,这才慌忙忙派人上山去寻。
韩续今日下山,除了置办开设学堂需用的物件外,竹成章还交代他另外一件事,便是来曹家一趟,给柳氏治病。
韩续坐到柳氏床边的一张凳子上,摸脉搏,探脉象,不一会儿眉头微微蹙起。柳氏并非只是受了风寒这么简单!
韩续掀开柳氏的衣袖,顿时大惊。
一旁的竹氏弟子觑看,不禁愕然,只见那柳氏经脉发紫,宛然盏状。
“大师兄……”
韩续不言语,却早已心中有数,把手收回,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一旁的竹氏弟子。
曹祥坐在卧房的一张圆桌前候着,身穿锦袍,年近五十岁,眯缝眼,胡须稀疏,温言温语。他是宛城赫赫有名的富商,娶了一妻一妾,膝下两儿。大儿是妻子刘氏所生,取名曹况。小儿则是妾室柳氏所生,取名曹冶,年仅五岁。
自从柳氏害病,小儿便暂由妻子刘氏照顾。
见韩续走过来,曹祥忙站起身,略显焦急,道:“韩公子,不知侧室患的是什么病?”
韩续宽慰道:“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煮一碗姜汤,让夫人喝下,不出两日便可痊愈!”
曹祥见韩续说得如此胸有成竹,总算松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连声道谢,决意要留他吃饭。
韩续婉拒道:“曹老爷的心意,晚辈心领了。实不相瞒,我等此次下山,还有别的事。”
“这样啊……”曹祥想了片刻,也不好再让韩续为难,“那就不留各位了,改日曹某一定登门拜谢!”
“举手之劳!曹老爷不必如此客气!”
韩续辞别曹祥,走出卧房,这时恰巧看见一个中年妇人从左侧的回廊走来,体态丰腴,衣着华贵,应是曹祥的正室刘氏。
刘氏见了韩续,微笑着迎过来,打了一声招呼,态度随和不乏谦谨。之后,才走进柳氏的卧房。里面传来刘氏对柳氏嘘寒问暖的声音。
韩续不再停留,领竹氏弟子继续往右侧的回廊走,一路朝门外去。
没多时,身后有人追上来,是竹氏弟子容景,身材清瘦,面容端朴,从小在风回竹苑长大。在竹氏弟子中,除了韩续,就属容景最了解竹涣!
容景小声道:“我刚才已经按照师兄的吩咐,留下一粒除邪药丸,让婢女喂柳氏服下。”
韩续满意道:“好!”
容景方才就心有不解,问:“师兄刚才为何不告诉曹老爷,有人对柳氏使用邪术一事?”
韩续对此的确有顾忌:“他们不是我们,说出来只怕会徒增恐慌!”
“万一再有人用邪术谋害柳氏怎么办?”
韩续摇头道:“这种邪术只是旁门左道,不会危及性命。”
“这事真是古怪。什么人会对曹家使用邪术?而且对象偏偏是柳氏?”
韩续见有家仆走过来,忙制止容景。
家仆走远后,韩续沉吟道:“用邪术的人,兴许目的不在柳氏。”
“那在谁?”
“除邪之人!”
容景恍然大悟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