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假装打起小呼噜,仿佛自己并没听到晁阳那句话一样,不知不觉间却真的很快睡着。
一夜好眠。
第二天,冷安被晁阳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不知道身在何方,揉了半天眼睛才想起来,自己穿书了,现在住在道观里,身边有个貌美如花的大师兄,而自己……则是那个要被千刀万剐的反派师祖……
冷安:突然清醒.jpg
然后冷安就发现外面太阳还没升起来,东边天际只有一片朝霞,时间明显还早的很。
“起床练剑。”晁阳把昨晚给他洗干净的红色小衣服丢在他头上,想了想又问道,“会自己穿衣服吗?”
冷安:……
很想说不会,可他毕竟不是正常小孩,衣服都不会穿的话……岂不是很智障?
默默穿好衣服的冷安到底还是拿起了那本迷你小木剑,他跟在晁阳身后走到院子里,然后展臂深深吸了口气:“好新鲜的空气!”
这道馆虽破,却是建在一个公园旁边的,附近全是各种树木,环境也难得能称上一个好。
如果晚上公园里没有阿姨们来跳广场舞的话,这环境就更好了。
在晁阳的带领下,冷安放慢了三倍速度的耍完了一套剑,按晁阳的说法,这套剑法是他们明基观现任观主,也就是晁阳的大师伯所创的,虽然在实战中意义不大,但用来增强体魄却是再好不过,自然也很适合冷安这样的老少练习。
没毛病,冷安现在就是又老又少,矛盾共同体。
练完剑之后,晁阳又带着冷安做完所谓的早课才去吃饭,依旧是简单的菜粥,不过这次晁阳大概是尊师重道,给冷安碗里多加了个水煮蛋。
……冷安还想吃肯德基。
可惜这一天过的平平稳稳,别说有人花钱请他们去捉鬼了,就连不花钱的妖怪也没见到一只,冷安也不知道他们昨天挣的钱要坚持多久,也因此没敢提出要出门再吃肯德基的事情。
转眼又是一天,两人就在这样一间小小的道观里生活着,这天下午冷安依旧在练习画符,可道观外面的公园里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上午就热闹的很,时不时有小孩子的嬉笑声传来,引的冷安心里跟猫爪挠着似的,忍不住就想出去看。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晁阳:“师兄……”
正在看书的晁阳淡定点头,开口问道:“师祖怎么了?”
师祖想出去玩。
冷安轻咳一声,没敢这样说,只小声道:“外面好热闹。”
“嗯,今天是周末。”晁阳淡声解释了一句。
冷安:……
更想出去玩了,就算做道士是不是也该休个节假日啊!
被冷安这么眼巴巴的看了半天,晁阳似乎才明白过来:“师祖想出去看看?”
见冷安疯狂点头,晁阳微微思索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说道:“那咱们这就出去吧。”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冷安高兴的“嗷”了一嗓子,站起身就往大门跑。
可憋死他了!
晁阳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见他这副欢腾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果然如师父说的那样,师祖是个很跳脱的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就算是养伤也会给自己弄进蛋里,而不是其他什么比较正常的地方。
现在想起师父那句临终遗言,晁阳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也许当时师祖进蛋闭关的时候不止是他一个,可能带了点什么妖魔鬼怪的进去。若出来的是成年男子,那估计就是师祖恢复失败被东西夺舍,所以师父才让他当即斩杀。
好在从蛋里出来的是个小孩,是他家真正的师祖。
本来晁阳还在考虑要不要带师祖回明基观,毕竟师祖也是大师伯的师父,偏偏司玉海生前每每提到明基观语气都很奇怪,当年带着他偷溜出来的时候还千辛万苦把师祖的蛋给一并偷了出来,可能他师父并不希望师祖在明基观吧。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师祖自己是什么想法,要不然还是等师祖恢复了记忆,问问他再说吧。
晁阳一边想着一边跟在冷安身后走着,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出来遛娃的哥哥一样,除了神色稍微冷淡了点,眼神举止什么的和旁边放养孩子的爸爸们也没什么区别。
冷安却是玩的很高兴。
可能身体变小,人也变的幼稚了,他竟然觉得挖土很有趣,跷跷板看起来也很好玩,滑梯那呲溜一下滑下来也很有意思,总之东奔西跑,玩的不亦乐乎,以至于别的小朋友都回家吃晚饭了他还在那撅着小屁股挖沙子不肯走。
眼看天就要黑了,晁阳没办法只能先回观里煮上粥,然后再出来找冷安,可就这么一会儿冷安就不见了人影,公园的沙坑空无一人,附近也不见有什么踪迹。
晁阳张了张嘴,这时候却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冷安的名字,如果喊师祖的话被人听到实在有些怪异,他便没有出声,反而掏出一张符纸燃烧起来。
这符纸燃烧之后留下一道细细的烟,正沿着一个方向飘去,晁阳二话不说,跟着烟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他走的很快,那烟也飘的不慢,袅袅青烟中,晁阳的脸色却逐渐难看下来。
他虽不像冷安那样可以直接看到那些阴物,但是他直觉很强,几乎从不出错。
此时,他就能感觉出来周围的氛围有了些变化,带了一点淡淡的有些戾气的味道,这让他更担心起冷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