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苍白的手指按上自己的衬衣扣子,太快了。
将身上湿衣服全部脱下的洛云,转头就看见云觅身上的衣服扣子就解开了一颗,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水从湿衣服上不断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大滩。而云觅正站在这一大滩中,发呆。
被烧傻了?
洛云大步走向云觅,想帮他解,却在碰到他的锁骨时,被指尖传来的热度惊住。
一颗颗解太慢了!
他握住云觅的领口,将湿透了的衬衣一把扯开,扣子崩开,滚落在地上。
云觅猛地抬眸,眼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炽热情意凶猛地喷涌出来。
下一秒,他被洛云捂住眼,扒掉裤子,单手抱起走进卧室扔在了床上。再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塞进了被子里。
“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些会消耗体力的事。”洛云在他耳边轻笑,“药在哪儿?”
“书房。”
“好。”洛云直起身,向外走去。
云觅睁眼,看着洛云的背影,想到昨天他和蔺玉润的对话。
“不是小情人。”
“可以变成小情人。”
“我不想包养洛云,我不好男色。”
“行呗,别后悔就成。”
他后悔了。
他想,他不好男色,他好洛云。
他想,他想庇佑洛云。
洛云端着水杯,拿着药,揣着体温计进来,“云”
他顿住,云觅睡着了。
睡着了也要起来吃药!洛云只顿住了一瞬,俯身将云觅从被子中捞出来,往他胳肢窝插了一根体温计,将人搂在怀里。
云觅被体温计冰醒,睁眼看着他。
“吃药。”洛云水杯递到他手边,将手心的药送到他身前,示意他拿水吃药。
云觅低眸,低头从他手心含起药片,就着云觅的手抿了一口水。
洛云:
手心湿湿的,烫烫的,仿佛刚被一只大型宠物舔过。
云总,大型宠物?洛云心中失笑,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云觅疯了。
他将水杯放下,将云觅重新塞入软软的被子中,将体温计取出,看着上面只算低烧的温度松了口气。
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他也困了。
洛云闭了闭眼,事态曲折离奇莫过现实。从昨天到今天,他经历了大起,经历了大落,最后跟着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回了家。
手腕被一只炽热的手掌握住,洛云还未睁开眼,就被这只手腕的主人拽上了床,拉进了滚烫的被窝中。
冰凉的身体在触碰到滚烫柔软的床时,下意识地舒展开来。
暖。
软。
下一秒,一具滚烫的身体自身后贴上,环住他,全方位地将他身上的冰冷驱散。
“这样退烧快。”云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吐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
他信了。洛云低笑了一声,没有睁开眼。
云觅也闭上了眼。不用怕,我在你身边。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
洛云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床头摆着深蓝色丝绸睡衣,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他穿上睡衣,向下走去,在客厅看到了穿着同款酒红色丝绸睡衣的云觅。
酒红色的睡衣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烟雾自他指尖缭绕,飞向他身后,撞在玻璃落地窗上缓缓消散。
他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被无数生机勃勃的翠绿藤蔓以及藤蔓上正鲜艳盛开的蓝色牵牛花有美感的爬满,空隙间,露出小片璀璨的星空。
洛云走到他身旁,与他共赏这难得的美景。
“这是我亲手种的,从挑选种子、搭设花架到日复一日的施肥浇水,最后,盛开。”
“很美。”
“它叫朝颜,花期只有一年,每一年都要重新种,每一年都可以种不同的颜色,种出不同的样子。”云觅转头看向洛云,“你喜欢什么颜色?”
洛云微怔。
云觅这是在约他?
他着实没想到云觅约人的手段这样的高雅,委婉。他还以为云觅会直接拿出一个合同,让他签字。
“白色。”
“好。”
云觅点头,眼尾勾起,笑意自双眼蔓延到双唇,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绮丽的笑容,“桌上有一份合同,签了。”
洛云:刚刚才夸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