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被推开,中年男子闻声转头,随即露出了一抹笑意。
苏香寒站在门口稍稍打量了男子片刻后才迈步走入房间,“你到底是何人?叫我来作甚?”
一个时辰前,苏香寒在房间里看见了一封留信,只说让她来歌乐坊相谈具体何事又不曾道明。苏香寒原本不想理会,但出于好奇再细细踌躇了很久才决定前来。
“明姑娘,可否请你先行回避下,我同这位姑娘有事相谈。”男子看向抚琴的女子道。
“是。”
琴音止,明姑娘起身抱着琴离开了房间。
“香寒,你坐。”男子倒了杯清酒,推到对面的位置。
苏香寒凝眉,“你到底是谁?为何直唤我名?”
“你先坐下,此事说来话长,你得精心下来让我同你道明。”男子叹了口,言语中还透露出一丝丝宠溺。
苏香寒想了想,坐在他的对面却没有碰触他倒过来的酒水。
“香寒,虽然你不曾认识我,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暗中默默的观察着你,要不是你出了事,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你相见。”男子低沉着嗓音道。
闻言,苏香寒的心头隐隐有了些猜测,她紧握着手,冷声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寒,本来我曾答应过你的母亲此生此世不得与你相认,更不能让你得知真相。可事到如今,见你受难我又岂能忍心。”男子的眼底流露出伤感和浓浓的愧疚之色,“香寒,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胡说八道。”苏香寒当即拍桌而起,大声斥责,“我父亲是轻波门主苏城远,你休的在此胡言乱语。”
“唉!”男子看着她,像是被她的话给刺伤了一样,眼中的光迅速的暗淡下去,“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接受这个结果,但我没有骗你,当年你的母亲因为心怀不甘与我有了不该有的私情。随后便有了你,你母亲同我在一处虽同苏诚远成婚一年之就却任旧是个处子之身,你同我的关系毋庸置疑。”
“当年我在知晓你母亲有身孕时也是欣喜若狂,想着反正苏城远也非真心实意待她,不如就此机会与其和离同我一处。只是你母亲虽身怀我的骨肉却半分心思也不曾想与我携手一生,甚至还扬言要将你堕掉。”
“后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你的母亲便来同我了断,同时也说了苏城远接受你存在的事情。她为了能让不再纠缠便狠心以死相逼让我发誓,此生不与相见更不能同你相认。”
“香寒,我非是不想同你相聚,而是誓言落下就是对你母亲当年的守信。如今,你已然知晓实情,我自然得前来帮扶于你,渡过当前难关。”
男子说得真切,提及赵心月时神色间的伤痛亦是无法掩盖。面前眼前的人和自己知晓的真相,苏香寒没有理由不信。
“你说,你同我母亲相处过,那你可知她身体有处胎记在何处?”苏香寒问。
苏香寒对母亲的记忆不怎么清楚,可她以前听过舅舅说过母亲的身体上有处胎记,而那个胎记是别人无法看到的,甚至连苏城远她曾经试探性的询问过也是不清楚。
若他知晓,那她便无话可说。
“自然知道。”男子执起酒杯浅浅的饮了口,放下之际温润的声音响起,“那并不是一个胎记,只是一颗小小的血痣罢了,它长在你母亲的左胸之处,除非亲近之人旁人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