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烨道:“也没什么不好,做自己挺好的。”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余府外,只见那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外站满了又是围观的群众。
薛烨在人群里摩肩擦踵,费九牛二虎之力才瞧见余府大门。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余老爷,果真是丧心病狂……”
“我得说,是自作孽呀!”
“当年的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可怜了那怜姑娘呀!”
他仿佛听见“怜姑娘”三字,想上前寻问,却被身后一手拉了过去。
肖宛觅拽着他的衣领,边走边道:“走吧烨烨,别看了,这里是进不去的,我们换个地方。”拉着薛烨和孟泽天二人,到余府旁无人看管的一角,她指着墙,“走,从这里进去。”
孟泽天一脸疑惑道:“从这里?你要怎么进?”
肖宛觅看向他,十分有礼,一字一句道:“翻、墙。”
孟泽天理直气壮道:“我不会!”
肖宛觅:“???”
孟家人向来出场都是抛头露面。尤其在登上富丽堂皇的蛟龙台前,其余门生会将衔在门环上的金龙蛇锣敲击三次,锣声响彻云霄方能登台。而孟泽天是喊着金匙出生的有钱少爷,从小到大享的清福旁人自然无法想象,或许连苦是什么滋味都不懂,更何况是翻墙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肖宛觅好一会儿才从惊讶中缓过劲,道:“无妨,那你忍得了疼吗?”
“你说什么废话?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
“很好!烨烨,直接把他扇进去!”
“什么扇进去?!我操了......!!!!啊啊啊啊啊啊!”
薛烨依言用力一扇,随着一声哀嚎和连带的一堆粗口,孟泽天糊里糊涂地被扇进了墙的另一头。至于肖宛觅和薛烨两人脚法娴熟,三两下功夫就翻墙进了余府。
进府后,他们一行人偷偷摸摸。薛烨和肖宛觅分别走在前后头,孟泽天则夹在他们二人的中间。
好奇心作祟,孟泽天忍不住道:“看你们翻墙的技巧那么棒,怕是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做吧?”
肖宛觅道:“没什么技巧,是孟大少爷您太金贵,爬得多就会翻墙了呗,我们辰阳什么不多,树和草最多,片地都是。小时候爬过的树,可能比你吃的米还多。”
孟泽天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与我们青海相反,我们这里是江多湖多、肥美鲜嫩的山珍海味也多。”
肖觅嗤了一声,回道:“来了来了,有钱少爷开始炫耀家世啦。”
孟泽天道:“你给我闭嘴!”
突然,膳房里传来阵阵尖叫,显是几名年纪很轻的婢女见着了什么些可怕的东西。那尖叫声一波又一波,堪称响彻云霄,在人看来,她们的惶恐面孔更极为骇人。
一婢女全身哆嗦,腿脚发麻,看来是吓得走不动了,激动道:“是都、都被咬了?!”
余下又一个胆大的家仆处之泰然。他手持一物,将之高高举起道:“别担心,这里还有完整的一个。”忽觉手上又飘飘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瞬间芒刺在手,大喊一声,撒手后,跟着其他婢女一起飙高音。
众人崩溃,铺天盖地般破门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空无一人了。
一颗圆熘熘的苹果朝他们三人的方向缓缓滚来,薛烨连忙伸脚抵住,弯腰捡了起来。
孟泽天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微怒道:“吵死了,真想把他们的嘴都缝起来。”
三人进到膳房,余府膳房自然是峻宇雕墙,里头收拾得十分整洁,对此,孟泽天似乎非常称心如意,一脸惬意全挂在脸上。膳房的分层按照种类规划,各种刀具和厨具按大小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盛装食物的各类器皿皆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黑色小碟里装的都是茱萸、椒、桂等等调料。
临窗大灶旁拴着一串串干肉,一筐满满的鲜果蔬菜和酱菜坛子往中间靠拢,边上的黑滚滚的陶罐坛口被红布块盖得严严实实的,罐前的黑子红纸上写着“荷花蕊”三字,香醇酒气蔓溢。
肖宛觅走向大灶,面朝悬挂的肉,道:“很小。”
孟泽天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当即一拜道:“不愧是辰阳女胃王,这么大块肉,还说小,在下佩服。”
他刚数落完,只觉有人在他后侧大腿根狠狠一抓,一阵激痛倏地往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