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莫言于心。
都是聪明人,何必究根问底?
“这,给你。”
“何物?”
“巨龙精血罢了。”
步怀望着眼前这位张公子,面色平淡如水,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不用多想了,这只是我机缘巧合碰到而已,其中缘由我不便多说。
但此物于我无用,见步兄肉身不凡故赠予你。
算,欠我个人情吧。”
张三金平淡地说道,仿佛这巨龙精血只是自己路旁随意捡到,一时兴起赠予步怀。
但步怀却注意到,他那躲藏的目光。
步怀展颜,伸手接过:“那便谢过张兄,步某往事定有厚报!”
见步怀认真鞠躬做揖,张三金连连摆手,正想说什么。
忽而身上血芒大涨,那道血芒自他额头开始向身躯蔓延,浓郁的气血弥漫四周。
张三金面色大变,急忙开口说道:“步兄,此物给你,快走!勿要管我!”
步怀接过那物件,径直丢进空间,行动却有些犹豫:“这......”
“快走!那张鹤曳想害你!走啊!!!”
张三金表情愈发焦急,进而有些狂暴,愤而喊道:“滚!!!张某不需要你来......啊!!!”
步怀察觉情况不对,正想遁走,为时已晚。
一道与那张人杰死后的相同血芒向步怀锁定而去,只不过这道血芒更加浓郁气血更加夸张。
“几个会元,还没见过你...”
话音未完,张三金便再无声息。
“啊!!!”
步怀癫狂欲疯,双手死死拽着张三金的躯体。他能感受到,温度正在缓缓消逝。
望着眼前的躯体,步怀沉默良久。
风迷失了眼眶,暴风雪将两人掩盖,天仿佛在哭泣,也似在怒吼。
“来生再做兄弟,来生愿你与天地同寿!你且在此等候,等我!”
山洞内,步怀对眼前人叮嘱道。
认真、虔诚。
步怀拿出衣物给人盖上,看了看手中令牌,转身离去。
风,急呼。
雪,愈大。
......
......
“禀告家主,那步怀张狂成性,杀我族弟人杰、三金两人!
此人癫狂无常、嚣张跋扈,不把我张氏放在眼底!
人杰、三金两人虽为旁支,但鹤曳斗胆恳请家主发布红色通缉令!
以震慑世人,更为家族面皮。”
张鹤曳言辞激烈、慷慨激昂。颇有一番为家族着想,为兄弟报仇的愤慨。
“此事是否发布红色通缉令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你要知道,此令一旦发布,便是举家族之力全力不死不休。
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你可曾想过?
死两个旁支小辈而已,让族内青年俊才去罢了,发布黄色通缉令便足够了。
此物是凭证,你自去办理!切记,勿因小事耽误自身修行!”
台上那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是步怀在此地,不是那日所见的城主还能是谁?
“是!鹤曳明白!鹤曳告退!”
张鹤曳恭恭敬敬鞠躬做揖,低着头退了出去。
谁也未曾发现他嘴角的微笑。
“张公子,事情妥了?”
“妥了,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后日我们可要再下怪窟?”
“可。”
“吾等告辞。”
张鹤曳望着离去的一行人,似是想起什么,眼底精光一闪,挥手道:“来人!”
“少爷!”
一位全身被灰色衣袍包围看不清面庞的老者不知从何处出现,正弯身做揖。
“此物,你拿去家族寻音堂,顺便通知下我那些个弟弟们吧。”
“是。”
“还有一事,刚离去那些人,你可要给我盯好了。”
“少爷放心,老奴早有安排。”
“很好,去吧。”
张鹤曳袖袍一挥,那老者已然消失不见。
“步怀?呵,蝼蚁罢了。”
声音渐渐飘散,小亭中再无人影。
......
......
“步公子!铁子希望您快些逃!”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公子让我跟,铁子便跟!”
“我没杀张三金,你信吗?”
“信!”
“为何?”
“我家公子便是张三金。”
“那你?!!”
“没时间解释了,步公子您必须快些逃走,否则来不及了!”
“好...好吧...”
步怀有些迷糊,为何这铁子如此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