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头:“……”
数学老头:“……干儿子?”
数学老头:“哎哟!对不住对不住!”
后来宋长亭结束审问走出来,看着在走廊边等他的宋杞,观察了一下女儿不怎么失落的表情,琢磨了会儿事情的前因后果。
然后摸着冒汗的脖子试探着问了一句:“小七,你说着谣言会不会,是你自己传出来的?”
宋杞突然生出一阵恶寒:刑侦警察,还……还会读心术吗?
旁边的许鹤周像个大人一样,上前跟宋长亭握手,还拍了下宋长亭的手臂,那股子熟悉劲儿仿佛是看到自己爸爸一样。
“叔叔好!我是宋杞的同学许鹤周,我可以作证,这事儿不是宋杞传的,她也是受害者。是宋杞的小学同学,住你们小区那个云小悠。你以后别让宋杞跟她玩儿了,她这人不好。”
宋长亭和宋杞皆是一震。
宋杞也是到这时候才想起来,私生子这个话,她从头到尾只和云小悠讲过。
*
高一下学期,孙茹如愿以偿考进了重点班,终于可以和喜欢的少年在一个教室上课。
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对她有些冷漠。
或者说,对所有女生都有些冷漠。
他自己选择坐在最后一排,靠着窗,仿佛把自己隔离起来了,只是偶尔能听到他跟周围男生的说话声,笑谈声。
也有几次,在课间走廊看到他打电话,笑容清澈而干净,嗓音温润带着几分宠溺,是跟周围同学说话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语气。
她再也没有一次上去跟他讲话,因为上次不小心打扰到他打电话,少年当场收起笑意,虽然没有发火,但是在挂了电话后,疑惑又冷淡地问了她一句:“考到重点班是你的事,为什么要跟我讲呢?”
她那时候才明白,陈亦的判断是错误的,他好像,根本没有喜欢自己吧……
但还是安慰自己,能在一个班学习的话,就可以时常看到他。
这样也挺好。
在一个班之后,她也逐渐发现少年周末不怎么回家,大部分时候是在学校奥赛班里度过,仿佛是一个不需要休息的机器。
可也会在一些课上悄悄回头的时候,发现他趴在课桌上睡觉,睡颜和煦又安稳。
当然也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比如在3月16号那天,本该在月考考场的他,直接逃掉了下午的语文考试,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校园。
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更令人震惊的是,后来成绩出来,缺考一门的他竟然是全校第九,跟第一名只差60分。
也就是说,他要是参加语文考试,只要考到61分,就是全校第一。
班主任林老师气得不行,在班会上把他一顿狂批,说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他目中无人目无法纪,并且质问他,是不是高考的时候,他也敢缺考。
语文老师更气,一上课就讽刺他,问为什么还是跟第一差了60分,有本事不考语文也能得第一啊,然后让他去教室后面站着听两个星期的语文课。
少年没反驳,拿着课本去后面站着了。
语文课下课后,孙茹回头看了一眼。少年瘫坐在椅子上,摆着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边放松着,一边给舍友讲题,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笔在纸上随意地写写画画,时不时发出一些善意的嘲讽和调笑,气得舍友忍不住去蹂躏他的头发,去锤他的肩。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请他帮忙讲题啊。孙茹有些羡慕地想。
日子,在打铃声、讲课声、收发试卷声中很快溜走。
暑假前的文理分科考试,她发挥得不错,和姚星河一起进了理科重点班。
他依然坐在最后一排窗边,孙茹依旧会时不时地回头看,日子又好像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转眼到了11月7号,她回头的时候,看到姚星河的位子上没有人。
一整天,他都没来上课。
11月8号,依然没来。
11月9号,还是不在。
虽然有他的手机号,但是孙茹不敢冒然发短信询问,于是走过去问他的舍友:“石瑞宁你好,我想问一下……姚星河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上课?”
男生推了推黑框眼镜,似是没想到她过来问这个,沉吟道:“噢,星河他请假了五天假,说是回西洺一趟。去年也是在这个时候回去了一趟,好像家里有事吧。”
孙茹摸了摸刘海:“原来是这样,”又想到什么,笑着问道,“你知道上半年,就是3月16号,他缺考那次,是去干嘛了吗?”
石瑞宁点了点头:“回去给他妹妹过生日,”说着就笑了,放下笔,喟叹着,感慨着,“也不知道他跟他妹是怎么长的,都这么漂亮,一家妖孽啊。”
孙茹就想到了那年夏天,在怡和商场见到的耍剑小姑娘,不由也笑了,露出俏皮的小虎牙,附和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