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在小厮将门砸破后,冲进火光将赵意晚抢了出来。
瞧着趴在他手臂呛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长公主,风倾丝毫不怀疑,若他不来赵意晚会把自己烧死在里头。
风倾气的白了脸:“他们便值得你这般拼命!”
赵意晚虚弱无力的趴在风倾的肩膀上,原本还想继续骂风倾可实在是撑不住了,遂两眼一翻气若游丝的丢下一句:“本宫醒了再骂你。”
风倾:……
风倾紧紧搂着晕过去前还不忘在他肩膀上咬了口的长公主,气笑了。
她什么时候开始属狗了。
被咬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感觉不到疼,这点力气就是属狗也是属小奶狗。
气着气着风倾心情突然好了,一把将赵意晚抱起道:“从今日起,她住我的院子。”
小厮丫头:……
不怕长公主半夜爬起来把您烧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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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倾将赵意晚抱进了他的寝房,将人放下前让丫头换了新的被褥。
因遭浓烟熏了一阵,赵意晚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烟火气,风倾皱着眉头让丫头趁着医师赶来前先简单给赵意晚擦身子。
她最爱干净,受不得污浊。
丫头擦洗时发现了赵意晚肩背上一大片青紫,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丫头吓得急忙冲向屋外禀报:“大人,夫人受了外伤。”
风倾一惊,按捺住想要冲进屋子的冲动,让人去请了女医师。
“夫人的情况不大好,背上的伤是受了碰撞,肩上的……”女医师瞧了眼那明显是手指印的紫痕,淡然道:“肩上是因大力捏伤所致。”
风倾负手而立,手紧握成拳,所以这是他伤的!
当时怒火太甚,竟一时忘了没有内力的她比普通人更柔弱。
“外伤问题不大,好生养些日子便好。”女医师替赵意晚穿好衣裳,落了帐子才起身看向风倾紧绷的背影,缓缓道:“夫人的内伤很严重,已经伤及心脉。”
风倾回头望向床榻。
透过墨青色的帐子隐约可见美人虚弱的容颜。
伤及心脉,这两日但凡来府上的医师都这么说,他再不愿信,也不得不信。
“怎么治。”
女医师垂首,略微沉默后如实道:“心脉已损,无力回天。”
若是之前,风倾定是要大发雷霆将医师轰出去,可如今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会因为他有意逃避而长命百岁。
“还剩多久时间。”
女医师:“若好生将养尚有两年,一旦出现咳血,最多只能撑半年。”
风倾深吸了一口气,心乱如麻。
他该是要恨她的,恨她见异思迁,恨他戏耍他的感情,恨她在众目睽睽下羞辱他。
他恨不得将她锁在身边狠狠报复,将往日的仇恨悉数还回去!
让她也尝尝被羞辱被戏耍的滋味。
当他知道她没了武功时,他发了疯的想见到她,想当着她的面狠狠的嘲讽一番,告诉她这都是报应,这是她为曾经的猖狂嚣张付出的代价!
可这一刻,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愉悦,也没有半点痛快之意。
她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不,她不会死。
绝不会!
风倾终于伪装不下去了,沉声道:“当真没有办法?”
他所有的恨意不过都是借口,他爱她,爱极了她,爱到见不得她关心任何人,爱到受不得她眼里没有他,更做不到一别两宽。
所以哪怕是恨,他也要与她绑在一起。
风倾身上的苍凉和绝望让女医师微微一怔,她侧头看向帐子里的人。
美人艳丽,世间无双,即使昏睡着也难掩周身的贵气,且这容貌她似曾相识。
她曾有幸见过一位贵人,与这位女郎有八分相似。
女医师回头看着风倾。
传闻风臣相对长公主一片痴心,传闻风臣相宴席求亲被拒因爱生恨,传闻风臣相向陛下递了长公主罪行。
可眼前的风臣相失魂落魄,怎么看都不像是恨极了这位。
传闻毕竟只是传闻。
女医师收回思绪,她只是都城一间普通医馆的医师,不该臆测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