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困了?”
云啸辰嗓音有些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她没能经住诱惑,不自觉地抿了唇,笑出两个梨涡,“不困。”
谁知对方只是挑挑眉,将却扇丢在她膝上,起了身往回走,“早点休息。”
花荫起先还未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云啸辰吩咐下人搬进来一堆折子开始批阅,才确定他方才又是耍她。
不过也好,互不干涉,她闲得自在。
于是她学着云啸辰的样子唤来下人送了一碗面进来,她吃面,他批折,二人只隔了一张圆桌,十分和谐。
如此一顿饱餐,花荫放下碗筷,便想摸到床边和衣躺下。
然而只见云啸辰从方才起便眉头紧锁,手中狼毫也挥得慢了很多,她起身时,还能看见他额上起了一层薄汗。
花荫朝前走两步,想了想又重新退回来,弯腰看他,“你没事吧?”
他现在面色发白,听了她的声音,凌厉的目光移到她脸上,看起来十分不友善。
“头疼?”她撇撇嘴,歪头继续问他,“我命人去叫大夫?”
说完,她拐了弯,欲往房门外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小臂就被他拽住。
云啸辰终于开口,“不必。”
她扭头狐疑地看他,又听他继续道:“把台上的安神香点了。”
花荫闻言看向窗边那方红木小台,上头摆了一只鹤型铜香炉,她只走近瞧了一眼,并未按云啸辰的嘱咐点燃里头的香。
上好的沉香,但用处也并没有多大。
她重新将香炉盖好,拍拍手上的灰踱回来。
云啸辰瞥她一眼,见她没点香,抬手揉揉眉心,作势起身。
一只葱手忽的覆上他肩头,不让他起来。
他眯了眼,又见女子从衣襟里头拽出来一枚镂空香囊,金丝盘绕成球状,里头的东西伴随她的动作与球壁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将香囊递过来,杏眼澄澈,“续神香,给你。”
云啸辰一愣,心中有颇多疑虑。
他这幅神情,花荫并非第一次看见。
之前献舞时在假山边遇见,他戳穿她隐瞒的身份时,也是这个样子。
朝堂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弯弯绕绕。
她噘嘴叹了口气,干脆捏了他的一只手将东西塞进他掌中,“这可是安神香中的至宝,琬国这么多年,也就寻来这一颗,父皇从小便给我戴在身上,把它给你,本公主还舍不得呢!”
云啸辰垂眸看了眼手中小巧的香囊,并未闻出什么香味,然而渐渐的,头上的不适竟真的有所舒缓。
这是自先帝驾崩,他任位摄政王之后落下的病症,每夜燃一块沉香,也只能勉强让他入睡。
而她的这一个小小的香囊,居然能有这般奇效。
他合上折子,放下手中笔墨,故意问她:“既是爱妃珍爱之物,就这么送与本王,阿荫,就不觉得可惜?”
他将“阿荫”二字咬得很重,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只见美人瞪大了眼,惶恐地连连退开两步。
花荫自认面对云啸辰算是十分胆大,不论言语还是肢体上的小小便宜,她都壮着胆子占过了,可如今听他这般认真地调笑,她却是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烛火暧昧,轻纱软帐,洞房花烛。
眼前的男人因为香囊的作用,看起来远不如方才那般难受,然而似乎危险了很多很多。
“我……我自然是有条件的。”她故作镇定地回复,眼睛却不敢看他。
云啸辰摩挲着手中小巧的金制香囊,忽的也起了身,朝她走近两步,“说来听听?”
“我要你……保我性命!”
“还有呢?”
“保我不被人欺负……你也不能!”
云啸辰低笑。
区区一个香囊,口气倒是不小。
他将香囊收起,倏地抬手靠近,攀了姑娘的腰肢,才察觉她身上居然在轻轻发抖。
“还有呢?”
男人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将温热的鼻息吐在她颈间,不似方才问话时的正经,语调里净是掩不住的轻佻。
花荫被吓得不轻,浑身僵住,只觉得被他气息抚过的肌肤发烫,一直蔓延至双颊,烫得她脑袋嗡嗡响,一片空白,只剩下几个大字——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