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初见，也不过是俗套的一见钟情。

可那时候的季怀远，真的好温柔好温柔。

他会花心思记住她所有的喜好厌恶，替她排队买到祥和铺里的桃花酥，什么事情都是以她为先。

云楚抬头，与他冰冷的目光相对，现实与回忆的落差越大，她越心痛。

恍然间，她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大婚的时候。

那时候不过宾客两三、好友一二，可所有人都是在真心实意地祝福他们百年安好。

她还记得他们牵着的红绳，他掀开她红盖头时的满心幸福，他们喝的第一杯合卺酒。

现在回想起来，却又是那么遥远。

这漫长的台阶她终于走完，凤冠霞帔的来到他身边。

“开心吗？这是你想要的一切吗？”季怀远低声说着，毫无爱意可言。

云楚早就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淡淡道：“皇上给什么，臣妾接着就是了。”

“与你成婚的时候，你父亲看不起朕的出身，现在好了，被全天下看不起的人可是你。”他冷着声音道，似是不满意她的毫无波澜。

云楚微怔，恍然间想起她与他成婚的前一夜，父亲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那句话。

“既然是你喜欢的，父亲就不反对。”

“怀远虽然出身不好，不过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好，人也努力上进，未来必成大器。”

她的父亲，从来没有看不起他，哪怕是一分一秒。

云楚冷笑，说道：“只有现在的你让他看不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