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时已是明月高悬,纤寻一身嫁衣丝毫不乱被安置在‘景宣殿’,这是为皇帝大婚特意准备的宫殿,所以皇帝明媒正娶的贵人第一夜都会在这里度过,而那些选秀进宫的女子是无福在此过夜的。然而独孤昊近日连娶四国公主,这景宣殿在是高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了。纤寻腹内空空,想着这床不知多少人坐过躺过更加坐不住,待到室内稍安静便自行扯了盖头。 “哎呀!公主,你怎可自己掀了盖头,快快盖上这会不吉利的!” “麼麼,何必计较此等小事,吉不吉利于我而言有何干系!” 纤寻丝毫不以为意,抓了桌上的糕点就往口里塞。 “公主休得胡说,麼麼只是一妇人,只知道嫁了人一切就是新的开始,那些过往就都是前生事。只知道既然嫁到了北国嫁了那个男人,就容不得任何的不好,公主貌美定会被北帝所喜,家国天下都是男人的事,公主只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赢得皇上的宠爱,安乐一辈子!” 麼麼边说着边小心的为纤寻盖上盖头,拉着她重新坐回床上。纤寻自是听懂了麼麼话里的意思,一直以来纤寻只知道麼麼是兄长的乳母,自然是心向着兄长,陪着自己远赴北国自然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以便帮衬和提醒规劝。她自己亦是心向兄长所以只当麼麼是自己的帮手,如今听来麼麼却像是有别的意思。 “麼麼!” “公主,麼麼虽是王上的乳母,但自被派到公主身边就是公主的人,奴想着王上也定是这样希望的。公主自幼失母,麼麼越逾代长者规劝公主,女子嫁人便已夫为幸。公主嫁的是一盖世帝王,足可配公主倾城之貌,这是上天的恩遇,乱世中若非这般帝王也未必能护的住公主,你那些姐姐们多有才貌却不及公主,嫁与诸侯多被转送不得善终。公主即嫁请为自己谋划,获取帝王宠,保一世富贵,公主终究只是一介妇人啊!” “我明白麼麼的意思!” 自此纤寻就不在说话了,安静的坐在床榻。如此想来她那些嫁与各诸侯的姐姐们确实个个命运多舛,有的还被转送几个人已换取价值。乱世里公主最是不值钱啊!他那父皇昏庸,安于享乐,公主们都被他送人保平安富贵了。之后便在不管不问,所以在各诸侯国中南楚的公主是最最不值钱的。或许她是该为自己筹谋,虽不知这北国皇帝会不会变态的为了利益把自己送人,她虽然不介意到那一刻把他杀了,但是讨得他的欢心才是上上之策。 夜色逾浓在纤寻以为自己坐着都会睡着的时候,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室内开始不在安静,纤寻能感觉有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靠近,身侧的床榻微微下陷,盖头被缓缓揭开,纤寻一时适应不了烛光的亮度而微眯了眼。而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却看得清楚,她曾拖明月阁的师兄费力弄到过独孤昊的画像,她在船上的数月无数次翻看才不至于此刻被他的容貌所惑而出丑。纤寻被当作男人养了十年,跟着同门亦是走过不少地方阅人无数,因为好奇妓院小倌馆都去过几次,又是生在宫围,楚室皇族亦是容颜绝艳,可畏悦美无数。然如传说那般世间美色尽入独孤家。而独孤昊更是各中翘楚,纤寻本就是重颜色的人,不免有些担心日久被□□了去。 殊不知自己亦是颜色无双,这样的一对壁人在烛光的辉映下惊艳了满室礼官,久久不闻其声。 “公主盛美!” “你也是!” 纤寻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绝对是本能的回应,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哈哈……从来美颜者声音平常,声音悦美者容颜欠之,如寻儿这般人美声更悦耳者世间罕有,朕心欢喜!” 寻儿,从来没有人这般唤过自己,由他唤来却是那般亲切可人,纤寻自然知道自己的声音有种惑人的美妙,当年五岁声音未全就已经被人嫉妒,被污贱民之女不配拥有绝美之音被推进池里险些淹死。那十年里都是用药改变嗓音,回宫的那两年除非亲近的人便不轻易开口说话。 “寻儿…寻儿…”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纤寻回过神来屋内却已经只剩下他们二人。连麼麼都不知何时出去了。 “寻儿为何不说话,这般美好的声音不知一会该多么美妙!” 纤寻懵懂的看他,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独孤昊当然不会解释,她若能明白他倒要怀疑了。 不过他此刻的心情颇好,亲自为纤寻取了头饰,净了巾帕为纤寻卸妆。 “臣妾想沐浴净身!” 若不是为了等他过来揭那盖头,纤寻早想好好沐浴一番,无比想念织锦宫的大浴池。 “来人,伺候公主沐浴!” 片刻便有宫人鱼灌而来,纤寻洗浴向来不愿多人在旁,最后留了余麼麼其他人便在外侧等候,麼麼边为她擦身边在耳边细细说着夫妻之间的私密事,不知是水气蒸的还是真害羞了,纤寻只觉得脸颊火热无比。不过她可是当了十年的男人,虽然没做过那事,黄段子也听过不少,当时听来也没觉得什么,妓院她都逛过几回了,如今却倒害羞起来了。一切事毕她遣了麼麼出去,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慢慢出来净室。 外面早已候了人领她回了寝室,皇帝陛下却早已在内了,发丝微湿想来也是刚沐浴过。见了她便伸手过来牵了她的手。宫人们默默退出,殿内又只余他二人。纤寻的心咚咚的跳,自觉此生都没这么紧张过。 “寻儿可是紧张!” 这可恶的男人明明知道却还要说出来,哪个女子在此刻不紧张,分明是想戏耍她,纤寻不予回答他。他却也不恼,牵这她置于床榻说道“寻儿声音婉转妙美,在他人面前自是少说些,不过在夫君面前可以多多说才好!” 纤寻抬头看他,他虽笑着却也颇为认真,纤寻不禁也笑开来! “那臣妾日后岂不是话都不要说了!” “自是要说的,说与朕听!” 不等纤寻在开口双唇却被温柔的堵住,初时温柔片刻后却有些急切了,纤寻心知此刻在反抗亦是徒劳了,曾经听一同门师兄说起男人多重色,若在床第间得到满足便做任何要求都使得。纤寻自然不愿在这事上惹恼他。她亦重色也! 然而未经人事的纤寻到底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当被贯穿的那一刻纤寻忍不住狠狠的抓了那男人的肩膀,嘴里还骂着“混蛋” 这自然是大不敬的,可怎奈她声音婉转悠扬,那骂声却像是刺激了独孤昊的神经叫他更加愉悦,更放肆起来。 “啊!停下……” 最后纤寻几乎是求饶了,方才云收雨歇。纤寻只觉得练剑都没这么累,全身汗湿黏腻甚是不舒服。却累的连眼睛都不愿睁一下。 她若睁眼便能看到独孤昊眼里的喜悦与光彩,仿若得了一件稀世珍宝需惜之重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心思是从何而来,他们北国人十二岁后身边便有人侍寝,他这样的身份身边自然美人无数,加之连娶三国公主,竟无一人让他生出今日之感。 从此后只想将她牢牢的藏起来,不允他们窥视。他堂堂一国帝王头一次在床底间被人骂作混蛋却甚欢喜。 他俯身轻轻搂了她往净室而去,有宫人想要伺候却被他无声遣退,余麼麼听了动静却被宫人制止不能上前。 纤寻被放入浴池里就醒了,水温适中花香袅袅,正是舒服的时候纤寻却突然用力挣脱他的手臂游向另一边,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人。 独孤昊微微叹了气,他也不想的,他亦是怜惜她第一次经不起折腾,本想帮她洗净好抱她去睡,那知自己的身体不听话,那处又叫嚣起来,还被她发现,这般逃离开来。 “寻儿过来,我不会在做什么!” 纤寻到底年轻,想着该做的都做了没必要在此刻忤逆他,伴君如伴虎在没了解他性情之前最好是顺从的好。 犹豫了片刻便缓缓向他游去,在看到他肩膀上那几条明显的血痕后明显放下了心防。纤寻指甲尖而利那血痕看着触目惊心,想必是极痛。 “皇上,臣妾是无心之过!” “嗯,明日要好好修剪才行!” 纤寻乖乖点头,一头青丝垂满雪白的背,此刻她表现的太乖巧,乖巧的让人忍不住好好欺负一番。 “不过朕此刻得索要些补偿!”说着便侵身而来。 “你明明说好……” 纤寻的声音彻底淹没在动荡的水声和激烈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