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欣早早起床。

“小财迷起床了。”

“别闹了，天还没亮呢，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对了，你还要去捡废品呢。我可不想起这么早。”白鸽翻个身继续睡过去。

安欣在公共厕所的水龙头上洗了把脸，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水，匆匆忙忙拿上袋子出门了。她一边翻找垃圾，一边思量着是不是到了她们约定的时间，可是她没有表，也不认识时间，如果按昨天的时间，应该还早呢。这时走过一个年轻人，也许问一下比较好。

“哥哥，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年轻人看了看表。

“离九点钟还有多长时间呢？”安欣不知道七点半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看着安欣不禁笑起来，“离九点钟还有一个半小时。”

安欣更糊涂了，她脑子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她不知道十分钟和一个小时有什么区别，更不知道多久是十分钟，多久是一个小时。

年轻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安欣解释一个半小时是多久，他看了看远处的十字路口说：“你从这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再从十字路口走回来，这样来回走十次大概就是一个半小时了。”

安欣认真地点点头。她一边走一边捡废品，等她走完十次，匆忙跑到学校门口。

宋慧贤坐在石头上，低头翻看膝盖上的课本。安欣把垃圾袋塞到树丛里，拿着课本走到宋慧贤面前。

“怎么现在才来？”宋慧贤摘下花镜看了看表，严厉地责问安欣，“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对不起，我没有表，不知道时间。”安欣低头看着破洞的鞋子，一只脚慢慢地踩到破洞的地方。

“这不是迟到的理由，这样的事情不允许有第二次。”宋慧贤站起来，“我们去公园的凉亭那边。”

她们走进校园旁边的街口公园，来到黑色松木凉亭下，熏黑的木桩仿佛被火烧过，凉亭里摆放着石桌凳。几十米外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凉亭里却静悄悄的，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了街道上的噪音。

“昨天回去读课文了吗？”宋慧贤问。

“读了。”

“再给我读一遍。”

安欣拿起课本，用食指课本上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