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瑶的一瞬间，小黑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的瑶瑶，那么活泼的一个人，现在浑身都是血，生死未卜地被巨大厚重的铁链层层叠叠地束缚住，甚至连铁链上都是她的血在一滴滴地滴下，刚刚小黑一路走过来听到的水声，正是白瑶的血滴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白瑶此刻双眼紧闭，像是痛极，身体虚弱到已经维持不住人性了，龙角和龙尾都显露在外，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意识，也感觉不到外人的到来了。

心里想被人用刀挖了一块一般的疼，小黑走到白瑶面前，蹲下身来，极其小心地用手指往白瑶的额心输入灵力，白瑶眉头越皱越深，终于猛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黑轻轻地给白瑶把脸上的血污擦干净，白瑶看见小黑，一时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眼睛红红的，声音嘶哑地道“你回来了，贺渊……”

小黑突然就有种想要哭的冲动“是，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白瑶垂下头，摇了摇头“你不该来的，太危险了。”

“我现在是贺渊了，但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你的小黑。”

白瑶一字一句都说得极其费力“小黑啊……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撑不了多久了，可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你，你是他们的希望，或许月老说的是对的，你是注定要天煞孤独的，你连红线都没有，我们注定没有缘分，我们斗不过天命，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不想你看见我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死在你面前……”

“我这一生最不信的就是天命！”小黑声音已经有了些颤抖，“什么天命，不过是已经被我逆转过了的无用东西罢了，我能逆它一次，就能逆它第二次！你不会死，你会一直好好活着，我会让你永远在我身边。天命，是该被我拿捏于股掌之间的东西。”

白瑶看着小黑从自己心口拔下了一片鳞片，那是龙族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坚硬的鳞片，只有三片，极其珍贵，它保护着龙族的命门，小黑面不改色地就拔下了一片，额角却有汗水滚落，那片漆黑的护心鳞慢慢地延伸成了一根黑色的线，绕在了小黑和白瑶的手腕上，牢牢地拴住，随后就消失不见了。白瑶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

“红线不结实，这样我们两个的姻缘不管如何都不会断开了，你相信我，我们会好好地在一起的。”

“你们是会好好地在一起，只不过，是一起下黄泉了。”凤玄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小黑都知道自己身后已经围满了天兵天将。

“你们就这点儿本事了。”小黑不屑地笑了笑，站起来，“只知道用人数取胜。”

小黑转过身来，像是一座小山一般挡在了白瑶身前，笑得肆意张扬。

“可惜啊，蝼蚁，就算是再多，也不过是会被人一脚踩死的一堆蝼蚁罢了，弱小得可怜。”

那些天兵明显也被激怒了，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兵，以前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于是直接一拥而上，小黑也直接迎了上去，在人群中穿梭，漆黑的身影像是梦魇一般游走，很快，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就全数被打倒在地。

正欲再往前走，一抹金光突然冒出，小黑眼神一凛，极速向后退去。

是玉帝。

两人迅速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