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伢子指了指已经站在雨里连吐纳的嘎毅,“你看看人嘎大叔,别人这么厉害是有原因的。”
“屁!”尤稚打了滕伢子的头一下,“咱马帮里最厉害的是马锅头吧,你看哪天他不是起得最晚。”尤稚起身后也不再多说,走过去同嘎毅商量事务去了。
吃过早饭后众人开拔,第二坎到第三坎的路更为难走,不过雨势小了大半,倒是走起来比之昨日要轻快得多。
队伍在不停歇的走了几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第三坎下边不足一里的位置,嘎毅却把众人叫停了。
嘎毅令众人围城了一个圈,自己站在了圈的最里面。
“我得告诉大家伙,过了第三坎就得分路了,到时候乡亲们和我走山腰线,镇山帮的弟兄们则是走第三坎下边的山涧线。”
嘎毅已成为了这支队伍的核心,众人在听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这路有些许不对劲,第三坎应该是有山匪在那落脚。”
听闻山匪大家都吸了一口凉气,山匪杀人可比那狼凶猛多了,七十二万山里有多个山匪寨子,全天下犯了事的人若想逃避官府的追捕,只要入了这深山,官府便拿他们再无一点办法,山里的亡命徒越来越多,有些天生适合做领袖的人便创立了山寨,这些山寨只能抢劫过往行人与货郎,往往抢劫过后他们都要灭口,男的抓回去当苦力,而女的则抓回去被他们当玩物。
他们不敢触怒马帮,黔南的马帮不止十三镇,整个黔州的马帮人数加起来达到上万人,那年山里的一个寨子将一个末流马帮洗劫灭口后,马帮会组织起了人马进山剿匪,一时剿灭了多个山寨,从此山匪与马帮井水不犯河水,为了避免山匪再次出现为了钱财杀人越货,马帮会每年都会给这些山匪一些财物。
这事传到了人们的口中,发展成了流言,是说马帮与山匪勾结,狼狈为奸。
但马帮也权当不知道,送钱是事实,这个他们抵赖不了。
“嘎首领,我们不用防着山匪,你们同我们一路,山匪不敢对咱们怎么样。”这两天嘎毅可出满了风头,再不表示表示自己,怕是手下的弟兄都要被带走了,“我们镇山帮在这一片倒也是有些威望的,山匪见我们去了,自然乖乖让路。”
嘎毅也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山匪与马帮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
“大家还是小心为秒,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嘎毅最后提了醒,再次上路的时候,他的左手便牢牢的将刀鞘给握住了。
“兄弟,话说你们镇山帮以往都没被山匪劫过吗?”一个带着银制装饰的苗族货郎问道。
镇山帮的伙计带着骄傲的说:“这是自然,他们若敢劫道,也得掂量掂量他们的胆子,听说你们货郎倒是被他们欺负得要紧,兄弟你们一会莫怕,遇到山匪昂首挺胸走过去就好。”
“你所说的是一般的行脚货郎,”这货郎笑了笑,“昨天你们也见到我们古朗寨子里乡亲们的实力了,对付这豺狼不赖吧。”
“你们古朗寨子我们那可没话说,昨天那三头老灰,基本上都是你们弄死的哩,特别是嘎大叔,他那功夫,可让我敬佩极了。”
“那是,嘎叔很厉害的,不然寨主也不会让他带着我们过了,我给你说,我们云岭的寨子遇到山匪,都是要和他们厮杀的。”
伙计拍了拍货郎的肩膀,“常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你们说这话我信了,但你要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嘛,要是同伴伤了死了,货物又在打斗中缺失了,岂不都是损失。”
“诶?这个问题我以前还没想过,只是阿爸告诉我他人欺负到头上了不还回去还算啥男人,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很有道理,还是你们汉人会做生意。”
随着加入闲聊的人越来越多,嘎毅也呼唤大家切勿再聊,马上便到了第三坎,大家一定要打起十分的注意力。
随着队伍慢慢的上了第三坎,众人看见三十余人被七个山匪绑在了坎上,这些人看样子还有散人货郎。
嘎毅告诉尤稚:“小心四周,绝对不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