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晴躺在花海里,闭着眼睛,希望能有一个人遇见她,可惜花掩盖了她的身影,那个人回头的时候便错过了。
傍晚,她才被江韵和司机接回家。吃晚餐时,电视上的新闻正招人厌烦地报道着市郊民宿与旅游业的开发进程。江熙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江雪晴也没吃多少,就去钢琴房弹琴。
江雪晴不会弹钢琴,请了家教也没怎么学会,只会用食指一点一点敲击琴键,奏出磕磕巴巴但完整的曲调。她十五岁刚回国,江继文为她举办了家庭舞会,她在舞会上听了一段钢琴曲,记得很深。
江雪晴失神地弹着钢琴,想到那年的舞会。江家在市里是首屈一指的豪门,舞会来的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玫瑰环绕舞会,桌上洋酒散着琥珀光,夜里也像白昼一样,照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珠光宝气的女人跳舞谈笑。
江雪晴不喜欢陌生人,爸爸把她介绍给众人以后,她就悄悄离开舞会到花园里喝酒。花园里有一架白色钢琴,是江韵留下的,钢琴旁放着秋千,江继文说她小时候就坐在秋千上听江韵弹钢琴。
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略带惆怅地叹口气,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不好意思,小姐,我的邀请函。”身边的人递过来一张邀请函,江雪晴知道他把自己当成迎宾小姐,皱着眉低头不语。
“小姐,我们赵总和您说话呢。”助理收回递邀请函的手,说道。赵总轻轻拍了一下助理的胳膊,示意他把邀请函送去给刚回到大厅门口的迎宾小姐。清脆的脚步声离她更清楚些,那个人温和地说道:“抱歉,认错人了。”
江雪晴盯着昂贵的皮鞋从她眼前踏着高调的步伐走远,刚进大厅就被江继文笑脸相迎。江继文也注意到朝那么望去的小女儿,招手让她过来,她就沿着他的步子轻轻踏过,直到那个人深邃的眼里都是她。
“赵总,赵总,赵总?”江继文叫了几声,赵总才反应过来,垂下眼眸。江继文笑道:“我小女儿雪晴,刚回国,特意为她举办的舞会,好让她认识这里的人。晴晴,这是市里最大的房地产开发集团——treden的总裁,赵均行。”
江雪晴对他笑笑,他有几分不可思议和欣喜,很快也被笑容掩盖。赵均行朝她鞠一躬,她也回了礼,两人便被江继文请到沙发上坐着。
江继文和赵均行商业互吹好一阵,江雪晴没趣,又端着酒杯坐到秋千上摇。
才一次就感觉熟悉的脚步声又从容地靠近,江雪晴抬起眼,他也正好停下。他看着她手中的酒杯,笑道:“你还小,不适合喝酒。”江雪晴把酒杯递到他唇边,他碰着她的手轻轻一抬,果酒就顺着他的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