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浅连续咳了一连串的咳嗽,那块卡在嗓子里的肉总算下去了,她接过水喝了一口,道:“多谢。”
莫池瞥了一眼薛浅和唐赐后,硬生生地别过头来看戏,然后喝了一大口水。
薛浅好似再也不想看戏,埋头专心吃饭。
莫池和唐赐谈论起来。
唐赐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薛绣瑶这个大美人香消玉殒在她最美的年龄,真是可惜。这台《佳人含恨》的戏剧,每每上演,都会搏来无数男女老少的眼泪,观众都会不知不觉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莫池道:“确实。”
一旁伺候的小二突然插嘴道:“台上的女角可是我们这方圆十里最美艳的戏子,即便如此,也比薛绣瑶本人差远了。”
唐赐道:“薛绣瑶的美貌据说千年难得一现,亲自见过她本人的人都说,此等美人只应天上有。就连回梦楼的头牌花魁林小忆,都差了点火候。薛绣瑶倾城倾国之姿色,怎会被平凡女子所复制,都是东施效颦而已。”
莫池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是宜北皇帝当年还是四皇子时,经常用来赞美薛绣瑶的十六个字。”
唐赐道:“奈何薛家出了事,不然当今皇后就是薛绣瑶了。话说这真是对苦命鸳鸯,当年是四皇子亲自带着御林军一把抄了薛家,薛氏男丁菜市口斩首示众也是四皇子扔的行刑令牌,据说都是先皇的意思。四皇子与薛绣瑶相爱,却被逼亲自抄了薛氏,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嘭!
薛浅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右手紧紧攥着筷子,隐隐有灵力涌动。
咔嚓——
薛浅手中的筷子居然硬生生地被单手握断了。
戏台上扮演薛绣瑶的女角,哀婉动人,娓娓唱道:“只恨此生妾身与四郎不得长相厮守,愿来生你我结为平凡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吃饱了,我出去透透气。”薛浅不由分说地站起身,转身快步离开。
扮演四皇子的男角接着喃喃唱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薛浅漫无目的地在南北道上走着,与往来穿梭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融为一体。
她魂不守舍,心情低落极了。
忽然她被一个人蒙住了双眼,又过来一个人,两个人左拐右拐将她架到了僻静的小巷。
薛浅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任这两个人架着,她只觉得正在渐渐喧嚣的人声渐渐离她远去。
两个人放下了薛浅,把她丢到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解开了蒙住她眼的束带。
这两个人,一个又瘦又高,一个又矮又肥。
矮肥的那个人,满脸油腻腻,那肉缝间的小眼睛贪婪又猥琐,道:“小霸哥,这女的看起来又平又小,脸到生的精致,细看还怪好看。”
瘦高的那个人长得贼眉鼠眼,他搓搓手道:“皮肤还挺白嫩,小胖,看来我们今天捡到宝了。”
小胖道:“把她卖到花楼应该能卖不少钱。”
小霸哥道:“小妹妹,怎么一个人上街呀,你的家人呢,要不要哥哥们陪一陪你呀。”
薛浅:姐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有两个沙包自动送上门来了。
于是薛浅角落里缩了缩,双手抱胸,做出一副娇弱害怕的样子。
薛浅原本就身材娇小,这样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薛浅弱弱地道:“呜呜呜,不要呀,人家好怕怕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