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浅和莫池朝着银陵方向行进了两三天,这两三天薛浅和莫池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十分顺利。莫池是薛浅下山后结识的第一人,薛浅又帮助了处于危难之中的莫池,两人相遇于特殊情境与时间,自然不会只停留在泛泛之交。
虽然莫池总是嘴上说着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但行动上薛浅还算满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总体上居然还算合拍,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基本上能够达成共识,朝夕相处比较轻松,不会感到心累,甚至还生出几分默契来。
……
“盈儿姑娘,你看看嘛,你别走啊,盈儿,盈儿!”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攥着一张纸向一位姑娘嚷道。
“你走开!不要再继续纠缠我了!我一点都不想理你!”盈儿姑娘气冲冲地走开了。
那书生瞧起来文质彬彬,翩翩如玉,五官十分协调舒适,容貌昳丽。看长相正是女孩子们喜爱的文艺青年模样,但是看气质,总是给人一种这人特别不靠谱的感觉。
此时路过的薛浅和莫池瞥了那书生一眼,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那书生是个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人。这可能是人的直觉,这书生绝对拥有传说中的三寸不烂之舌,能把废铜烂铁说成绝世珍品,把腐朽枯木说成参天大树。
薛浅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莫池对此倒蛮有兴趣,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位书生,看着那位书生捶手顿足、原地转圈,莫池嘴角微扬。于是莫池向薛浅道:“你快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想默默当个路人甲的薛浅听到莫池这句话,猛地转头看向莫池。薛浅炸毛,你自己想问就自己去问啊,关我屁事,你脸上没长嘴吗,你不会自己去问吗,为什么要我去问???
她因炸毛眼睛瞪得像铜铃,嘴上却弱弱地说:“好吧。”
淡定,薛浅,你的人设不能倒塌。
看着她不情不愿、勉勉强强的样子,莫池居然更开心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浅走到那位书生的面前,客客气气地道:“这位先生,你好。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谁料前一秒还一脸难受,不停叹息摇头的那位书生,下一秒就喜笑颜开。
“等等等,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先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先生。嗯,很好,很有眼力见。我叫唐赐,你可以管我叫唐赐先生。害,这也没多大事,就是那盈儿姑娘收到我给她的亲笔信后受宠若惊,姑娘家脸皮薄,就害羞地跑掉了。盈儿姑娘那可是个好姑娘呀,温柔贤惠,我们俩打小一同长大,虽然她不说,但我心里明白,她想要永远跟我生活在一起。只是,我秋闱中榜,我得北上皇城,赶着参加科举,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说说,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一个姑娘家,离开她,我有点不放心啊……”
“停,打住,到此为止。”薛浅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出言打断了他。
只料到唐赐有舌灿莲花之技能,但万万没料到唐赐竟还是个话痨,要不打断他,指不定他要叨叨叨到什么时候,并且还有点自恋。
“好,我了解了,多谢唐赐先生。”薛浅客套道。
说完薛浅就要扭头走人,不知莫池何时悄悄围了过来,正在薛浅身后听得津津有味,他一手按住了薛浅,另一手将唐赐手里攥着的那张纸顺了过来。
未等唐赐反应过来,莫池就展开了那张纸,并声情并茂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