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到春节这几天又是七大姑八大之间的攀比和催婚,傅汐北今年单身,虽然少了被催婚的话唠子但也有不少亲戚在暗示她交男朋友的事情。
几乎每一年的春假都是在亲戚朋友的走访中度过的,这不今晚刚好送走一波客人傅妈妈又忍不住唠叨:“北北今年二十九了可以找个人结婚了。”
她和前男友于去年分手过了小半年不被催婚的安稳日子,结果这新年一到还是难逃魔爪。
傅汐北自小聪明伶俐又是傅家的长女,没少被父母捧在手掌心上,撒的一手好娇她笑道:“妈,我生日都还没到呢,哪里是二十九了,明明才二十八。”
“二十八也该找了,毕竟爸妈不能护你一辈子。”
傅妈妈一席话说的都是自己的操心和顾虑傅汐北没有反驳,只是开玩笑的说了句:“那我找谁好找谢修远吗我倒觉得我们两家门当户对。”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对你有没有那意思,我这当妈的看不出来?”
傅妈妈一句话把傅汐北的想法打断,她无奈的笑了笑不等再说什么,谈话就被冲进来的傅东楠打断:“姐,小谢同学找你,在家门口了。”
傅汐北一边擦手,一边骂:“那你怎么不叫人进来呢?端茶倒水什么的,不会啊。”
“我叫了,他说要单独找你谈话。”
一听是单独谈话,傅汐北在屋子里拢了一下头发,这才微笑着打开门。谢修远站在她家门外,瞧见她出来,朝她点了点头,喊了她一声:“北北姐。”
傅汐北脸上的微笑僵死在脸上,把门锁上后,问了句:“你找我什么事啊?”
谢修远没有明说,只说约她去下面走走。
今年是个暖冬,温度自翻过大年初八后就开始回暖,今晚在小区里散步的人也比往日要多一些,许是觉得说话不方便,谢修远又带着她逛到了浦大西门。
傅汐北隐约觉得,谢修远今晚说的话应该不是好事,果然,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谢修远开口说了一句:“北北姐,我准备和向歌表白了。”
傅汐北应了一声,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和向歌的感情进度,因为傅东楠这个大嘴巴子,自己在那边教完他,又会到她的面前炫耀一番自己教谢修远追人的丰功伟绩。
这种感觉,应该是因为从小在学习上被谢修远碾压,好不容易发现谢修远也需要自己的帮助,所以才会急着和他这个姐姐炫耀。
傅汐北搓了搓自己的手,说道:“那我应该祝你什么呢,祝你早点脱单吧,毕竟第一次谈恋爱,还是希望能一次就成功。”
“北北姐,你的祝福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啊。”
“那你为什么一边给我出谋划策,一边在朋友圈发那些容易引起向歌误会的话?”
傅汐北停下了脚步,吃惊的看着他的眼睛:“她发现了?”
“是我发现的,你把朋友圈设置成仅她可见,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那些暧昧不明的信息,就在我去北城那段时间,你几乎每天都在发朋友圈”
这些朋友圈,谢修远一条都没有看到过,可是每一条向歌都能看见:“我知道你从小把我当成你亲弟弟,但是我找谁当女朋友,不会看你喜不喜欢,同不同意。”
“正是因为我从小把你当成亲弟弟”傅汐北的话加戛然而止,显然前半段句话说的太过激动,她意识到自己在歇斯底里的边缘,只好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你的,可以和你携手前进的,她一个美术生,一个连固定工作都没有的自由职业者,怎么能配得上那么优秀的你呢?”
“我不赞同你的恋爱观,也不会接受你的恋爱观。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她做什么都无关紧要。”谢修远将她说的这些话全盘否定:“如果你真的当自己是我姐姐,就不要总是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
“我和你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你难道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
“北北姐,你向来只想找个愿意和你联合过日子的人,如果真的喜欢我,你不会谈恋爱。”
这一句话,让傅汐北僵死在原地,她的嘴巴几次张张合合,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自小聪明伶俐,也是个处处都要争强好胜的一个人,自从发现谢修远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她自小练就的骄傲性子,无时无刻的不在暗示她,不能和一个有病症的人走的太近,当朋友,乃至当恋人。
以前看到傅东楠总是缠着和他玩,她向来只是骄傲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暗自嘲笑傅东楠像块狗皮膏药,又暗自可怜谢修远是个阿斯,可能一辈子都只有傅东楠这一个朋友。
她对他有同情,有可怜,亦有一种对未知病症的排斥。
她算不上他的青梅竹马,不过是因为知道邻居有那么一个天才,所以格外关注,一切都只是仅此而已。
后来当她开始想要学着那些同学们谈恋爱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只是想要找个学校里最帅,最厉害的大学霸。但是那个学霸,不是谢修远。
面对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谢修远,她始终抱着一种抵触和排斥。
正是因为那样骄傲的自尊,从未让她正眼看过谢修远,直到去年,她忽然在朋友圈看到谢修远晒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宣布自己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