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远要对她是那种喜欢,那地球还是方的呢。
向歌在医院住了三天,期间没瞒住顾知宜,还是让那个丫头知道她受伤的理由,又是说她办事情不留心眼,又看着她的伤口担心留疤,心疼的一塌糊涂。
好在向歌的很快就能出院,用自己还能走路的借口自我安慰了一下。
但是在知道谢修远细致入微的照顾了三天之后,顾知宜还是很确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倒也没有戳破,只是笑了笑:“这次你找了人家的道,也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好事。”
“吃一蟹长一智了吧,我爸当年不允许我读设计,我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对于这件事情,向歌倒是显得很豁达,只要还有一条命,都不算太糟糕。
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向歌还是决定先去一趟逸凡建筑找陈建国。父亲周礼烨交给她的任务她不敢忘,也觉得自己应当再出一次面。
谢修远怕悲剧重演,说什么也要全程陪同。
自从上次一闹,陈建国就干脆带着十几个工友在逸凡建筑的办公室里临时住下,目的就是为了堵到无赖老板刘逸。今天中午几个工友围坐在一起打牌,看到向歌主动找来,陈建国可吓得不轻,立马起身,说了句:
“向小姐,你该不会是来要医药费的吧,我们这边实在凑不出钱来了。”
既然周礼烨说他已经调查过这群人的背景,向歌今天再见到他的工友们,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些现金,递给陈建国:“陈先生,要过年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回去过个好年。”
这些天她在医院里住院,陈建国一直没出现在医院骚扰她,也没再追究她欠债的事情,显然是在警方那边知道了实情,知道她也不过是个被拉出来背锅的无辜职员。
能做到出事不逃,遇事讲理,这人品已经很不错了。向歌依照周礼烨的意思给了些钱,直说:
“我也是这场事故的受害者,我会走法律途径,欠你们工程款的事情也会一起交到上面去跟进办妥,如果他名下有资产,是可以进行资产抵押给你们结款的,只是恐怕要等很长时间,这些钱算是我借大家的过年费,我不急着要,但也并不是不要你们还。”
听到向歌说了这样一番话,陈建国旁边一个小工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向小姐你肯借钱给我们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这样就太好了,打官司的钱以后我们一定会还给你的。”
一年到头在外面奔波,不管能拿到多少钱,那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刚刚还兴致怏怏的工人们立刻欢呼起来,更有甚至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赶火车回家。
解决完这件事情,向歌正准备回去,没想到又在电梯口被陈建国叫住了,这一次陈建国往她的手上塞了一张办公用的纸,向歌打开看了一眼,男人脸上露出一抹难掩的窘迫和感激:
“向小姐,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也听说你挂职是因为一个公益项目,现在闹成这样,我们其实也挺不好意思,不要断了联系,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话间电梯已经来了,向歌进去时还看到陈建国搓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满是感激:“向小姐,新年快乐。”
她笑了笑,得有五六年没有听到有人对自己的说新年快乐了。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却在她踏出大厦以后,心里依然觉得很温暖。
后来到了车上,向歌又翻开那张纸看了一眼,折好以后放进了包里。瞧见她脸上有一种如负释重的表情,谢修远问了一句:“纸上写什么了,那么开心?”
那是陈建国手写的一张欠条,主借款人是他,其余还有十几位工友的签名和手印。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群人会以这种方式接受了她的“好意”。
想了想,向歌说道:“这张借条,算是我们之间建立起信任和尊重的桥梁吧。”
距离过年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尽管一切都不算完美,向歌的心却在这种时候长长松了一口气,她靠回椅子上,看了一眼还缠着绷带的右手,开始思考要不要去舅舅家蹭年夜饭。
车子刚刚使进主干道,向歌的手机上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她开了蓝牙,喂了一声后,对面传来一个标准又客气的女性嗓音:
“你好,是向歌女士吗?因为我们这边查到你所任职的逸凡建筑已被列入失信企业名单,所以之前竞标的小红帽福利院公益项目,我们这边决定重新竞标。”
说完这话,不等她再说什么,那边便礼貌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向歌的耳朵里嗡嗡的响了好几声,有点迟疑,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这个年过的可太糟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更新的很晚,大家第二天再来看就好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