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向歌念着早上答应了某个小朋友要在她午睡的时候讲故事,匆匆结束了话题,和吴绍安作了道别,去给小朋友讲故事。
那之后做过老师的采访下楼,吴绍安已经做完心理咨询,陪大孩子们在院子里打篮球,向歌问他:“你还没回去啊?”
“我在等你,你不是不会开车吗,坐我的车回去。”冬天黑的很早,通常六点就已经全黑了,吴绍安直言,“上个月那起案件你应该也知道吧,这种时候别和我客气,搭伙走总比一个人搭公交安全。”
说完这话,吴绍安已经接过她手上拎的笔记本。
后来向歌上了车,吴绍安才和她说:“你别看我是个心理医生,其实我每次一想到那几起案件都和小红帽福利院有关,就有点毛骨悚然。”
吴绍安口中所说的案件,就是护城河断臂女尸案,森林抛尸案以及上个月警方在垃圾桶里翻到一只手的断手案,这三个案件的死者曾经就职于小红帽福利院,向歌问他:
“你怎么会知道断手案?”
向歌会对案情知情,是因为周礼烨是刑警,上个月月初环卫工人在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断手已经被证实就是那位失踪一个多月的失踪者,以断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人八成已经死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完整的尸体:
“之前我去医院见我的老师,我们吃饭的时候他提起来的,老师的师兄是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这几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断定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女性。”
“女性?”因为周礼烨从不和她透露这些细节,联想到凶手连杀了三个人,还进行过如此惨无人道的分尸,向歌就总觉得背后一凉。
没想到这时候吴绍安却笑了笑:“我以为你是个工地女汉子,没想到还是会害怕?”
向歌总感觉吴绍安是故意说了吓唬她的:“所以上面押消息就是避免造成民众的恐慌,我这样的女汉子都害怕,更何况是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姐”
说到这里,向歌的话被忽然响起来的手机来电打断,这通电话是她挂靠公司的老同事刘逸打来的,那端说这几天上面要下来核实资质,让她明天有时间去一趟公司把建筑师证交上去核验。
听到一些内容的吴绍安毫不避讳:“你原来还有建筑师证,这个应该很难考吧,这样还总是在我面前说你是个学渣?”
“可能因为大学的时候拿过一些奖,所以考证的时候占了一些优势。”关于自己曾经和父亲为了学设计的事情吵到不可开交的那段往事,向歌无意和他分享,只随便搪塞了过去:
“不过挂靠职位的话,需要核验你的证件,这会不会牵扯到安全问题?”
“我和这位朋友认识好几年了,他拿我证能干什么呢?”
见向歌说的一脸轻松,吴绍安只当是自己想多了,此后再把话题扯到浦城连环谋杀案上,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猜凶手环节。
后来到了主城区,向歌不好意思白搭他的车,又请他吃了一顿便饭,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吴绍安把向歌送回旅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这一次吴绍安直接把车停到了门口,问她:“如果下次你再去那边,就给我打电话,两人去总比一个人去温暖的多。”
刚刚从充满暖气的车里出来,向歌打了个哆嗦,目送吴绍安驾车离开才掏出钥匙开门,不等打开门,她就忽然看到门上映出一个人影,刚刚在车上听了一路的杀人案,她叫了一声,脸色惨白的转过身去,看清面前的人,她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谢,谢修远,吓死人了。”
因为向歌没有把他的电话号码拉出黑名单,谢修远其实在她楼下等了三个多小时,这会儿手指都快冻僵了,刚刚看到她搭乘吴绍安的车回来,谢修远本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去,他看到向歌笑的很灿烂,一直目送吴绍安的车离开才准备回家。
想起昨晚傅东楠说的话,这下终于可以确定了,她有新的男朋友了。
看着面前吓到脸色惨白的向歌,谢修远把她插在门上的钥匙扭开:“你怎么那么怕我,我长的比吴医生吓人?”
他比她高很多,他抬手开门时微微倾身的动作,似乎要把人堵在那扇小小的门里,向歌明显听到门锁被钥匙拧开的声音,却不见他推开门松手,她往后缩了一下,看着他:
“没有啊,那个,你等很久了吗?”
谢修远勉为其难的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至于你把我拉黑吧?”
拉黑?
这下她终于想起了:“抱歉,我忘记了,因为我觉得分手的话,就应该把对方拉黑,这样比较礼貌。”
谢修远挑眉:“我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向歌抬起头看着他,那人一板一眼的纠正了她的措辞:“两个人履行合约义务的行为,叫按合同办事”
谢词典这外号可真不是白叫的:“不应称为分手,应该叫做合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