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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说您远见才能不同反响。

明知是恭维话,温沪远还是受用无比,临去前给聿生留下联络方式。

后者在他上车时又撵过来,把眼巴前的自身处境和盘托出,“还有,我也是学材化的,和温叔是一个本行。”

车里人听得一乐,“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嗯,希望我将来遇难处的时候,能借您的人情。

借多少我就会还多少。

那时的温沪远未急着应答,只是随后路上和司机闲话:寻常求人谁不是做小伏低的?偏这小鬼头不一样。

司机笑:是有点意思。但小小年纪这么托大,早晚要掼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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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姆妈没在。若愚放着功课一字未动,可劲地玩游戏,又在《寂静岭》的恐怖镜头前怂包了。

赵聿生进客厅时,沙发上那一坨还在穷叫唤。他扯下领带砸若愚身上,“二百五,现世宝,胆子能有老鼠屎大?”

“老赵!你救我救我,快帮我拉拉进度……”哀嚎连手柄一道掷过来,赵聿生看也没看就拔了电源。

黑屏下来的,还有若愚余悸未定的心。

“靠!你怎给拔了?存档没啊卧槽!”他翻身要去补救,后颈一空,被某人提溜着跌回沙发。

“还玩!作业写几个字了?屁大的胆子还活该找罪受,这点毛毛雨的烂把戏也值你瞎几把叫的。期末你再考不及格试试,这一屋子东西全给你烧了。”

一屋子switch、xbox、ps2,以及相关游戏。

本来游戏迷的赵聿生工作后,就无暇沾这些了。

全为外甥买的。

若愚是他亲姐赵聿然的儿子,赵聿生和赵家藕断后,连的唯一丝就是她。

聿然美国喝洋墨水时和一同胞有的若愚,闪结闪离,头脑一昏把孩子从夫家那头夺了过来。但她是快活一时算一时的人,邋遢不收捡得拖半块地砖就腰痛,没可能见天奶瓶、纸尿裤地带娃。

更何况她的职业,跨国时尚杂志《Vega》的主编。

日常是轮轴乱飞,点卯各种时装周。儿子就全权丢把月嫂。

有回聿然时隔月余回家,抱到儿子第一句就是嫌他口水糟践了包。一声大似一声地叫唤,活像个炮仗成精。两岁大的粉娃娃,被她吓得哭闹不止。

赵聿生即刻主张,日后但凡聿然不着家,若愚都待在这头由他管。

臭小子除开五官九成九从他脸上拓的,脾性也像他儿时,顽且混账。

好几回赵聿生食指点他,再没大没小喊老赵,送龙华寺剃光头当和尚去。

李若愚:好嘛你骂我,我回头正月理发!

就这么摇车里的是爷爷,拄拐的才是孙。

“那谁这月给你打生活费了没?”若愚一头鸡窝地端正坐姿,馋赵聿生手上拎的电气白兰和冰块,跟风要。

“哪谁?有嘴说人话。”赵聿生嚼着冰块,一把搡开他脑袋,“滚滚滚,喝你个头喝。”

“无语,抠搜精。”

“我抠搜精?有像我这样你有求必应,你老娘月打八千不够你吃穿我还倒贴,赔钱买卖也上赶着做的人?有你现在告诉我,我立刻马上打飞的,就是顺丰次日达也给你丢过去。”

若愚悻悻然,“歇火歇火,你瞧你气起来,都不帅了。估摸着你ex、eex,都这么被唬跑的。”

说时打开平板找部爱情片外放,躲进去免过领家法。

赵聿生呷几口酒,不稀得说他,直接宽衣抽皮带去冲凉了。

若干分钟后出来,若愚已经鼻孔仰天地盹着了,腿上的平板,正巧在放达西从雾中步步逼近丽兹的名场面。

赵聿生推他醒,“日不做夜摸索,还有脸睡。限你三分钟弄清爽自己,五分钟把笔捉到手。春梦有对象了吗就看人谈情,这片子也不是你能懂的。”

成人眼中的傲慢与偏见,小屁孩心里的没头脑和不高兴。

“哎你这免提话筒嘴,天天叽歪。”若愚悄默声恨他,就是欠人收拾!

赵聿生捉起表归回手腕,几样事交代他,“我晚上去趟南浔,不待家吃,刘妈过来烧什么你吃什么。三天后我会去日本,钱不够就管刘妈要……冰淇淋一天仅能一份,贪多也别想瞒过我。要知道,亏心事总能留下破绽。”

“我靠,霓虹!你要去霓虹!”关注点歪在这。

“……”

“小舅舅,好老赵,我能要小岛秀夫的亲笔签名吗?再不济乃木坂的写真也行啊,你会答应的对吧,你总是狠不下心我难过的……”

率先进书房的人抬脚踹阖了门,把没个消停的二皮脸挡在外头。

然后点一根烟坐去桌前,看将将打印出来的,一份说是简历倒不如算盘查来的底细,温董女儿的。他受到任命,被温沪远在外散养二十多年才还巢的遗珠,就要来他手下供职了。

这么些年赵聿生随从着温,一贯做得多话得少,不该僭越的统统不问。他隐约晓得温童的存在,但个中恩怨从未深究过。

温沪远委派完任务,叫他思量给温童指派什么职位。

当场他瞧着她照片,思绪和记忆交叠复盘,冒出口的线索是“世味楼”。

“你知道?”

“四年前招标会我们去过的,这不也是老孟想收购的茶楼吗?”

“嗯,是她阿公的产业。”

“那么……”您不阻止老孟?反倒节骨眼上把温童找回来。赵聿生约莫明白他葫芦里闷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