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
不是说相府这个八小姐一直属于管教么?
可这一手绣艺,哪怕是从小就开始勤学苦练怕也要很大的天赋吧。
对上镇北将军府人询问的眼光。
沈落心里咯噔了一下,刚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给老太君博回个面子,想不到又一次用力过了头,只好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
酝酿了半天的眼泪,低声的解释着:“众所周知我姨娘是余杭那边的女子,隶属江南,那里是鱼米、丝绸之乡,姨娘也是自幼会这些的。
后来跟着父亲来到京城,父亲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儿女之情,姨娘只好整日教女儿这些以打发空虚的岁月。
我这些和姨娘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姨娘那绣品也真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叹为观止。
只可惜我姨娘去世的早,我并没有学到多少精髓,实在惭愧,今日也都是自家人面前才斗胆献丑,还希望祖母能够海涵。”
说着沈落红红的眼睛,衬着明亮的烛光,看得人不由心疼。
老太君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满是心疼的说道:“好孩子不哭了,以后有机会让云儿带你去你娘亲的故乡走走,让你见识下你母亲口中的江南景色来,给祖母看看还绣了什么?”
云落点点头,将叮当猫的帕子递给四房那个早就垂涎三尺的陆青,陆青用手在自己的罗裙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接那帕子。
沈落看她那虔诚的模样,顿时刷起好感了,语气也温柔多了:“嫂子进门还给没给你礼物呢,一直也不见着你,这个帕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算嫂子的礼物可好?”
陆青忙不迭的点点头,拿在手上欢喜的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沈落把一面绣着花开并蒂,一面绣着送子童子的帕子给了三房:“祝三婶子得偿所愿。”
吴倩讪讪的拿着帕子,看这绣工又挑不出半点错,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不是都说相府的八小姐,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角色么?
如今倒是让她大出风头了。
云落把最后一方递到六房姚芳的手上,姚芳摊开图案看了眼,又收了起来,眼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老太君瞧着后,喝了口水对六房说道:“阿落是个孩子,可能会绣些成双成对的东西,你也别往心里去。
半大的孩子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喜欢就收着做个念想,如果不喜欢,就送给我这个老太婆,这些帕子图案新颖,我瞧着欢喜。”
姚芳见老太君误会了,忙把自己的帕子展开,只见一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一面绣着傲骨的梅花。
老太君松了口气说道:“你倒也值得这两种花,收着吧。”
老太君的话,更是让姚芳喜极而泣。
自己默默无闻的坚持,是有人看见的,也有人心疼的,老太君是知道的。
她们都是知道的。
沈落拉着在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姚芳的手,说道:“墙角数枝梅,临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六叔叔想必也是希望即使他不在了,你依旧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一份快乐。”
姚芳重重的点点头,老太君从太师椅上起来,秋姑姑忙去扶着。
老太君环视了小辈说道:“你们闹一会也散了吧,我先回房歇着了。”
陆君庭忙起身扶着老太君出去了。
走到走廊的时候,老太君停住脚步看了眼陆君庭,不满的说道:“你宠世家之女,母亲也没有什么意见。
她什么事都端着,我也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如果坏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老身就不能装糊涂了。
云儿这孩子的心性,你是知道的,他不会和你争抢什么东西,再说了他本就是少将军了,那爵位说了给你,就是你留着的,如果吴倩不明事理,希望你能眼明心静,横竖不要委屈了自家人。”
陆君庭自然听出母亲的敲打慌忙点点头:“儿子省的,母亲万万保重身体。”
“那就好,要不然别怪我用无所出休了她,别以为圣上赐婚就可以为所欲为,横竖不也得讲个理字。”
“是,母亲喜怒。”陆君庭战战兢兢地说道。
看来新进门的侄媳妇可真是母亲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