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玉勉强答应。
“我还听说你的国家好有骨气,大炎再强势,依旧不肯降。”
好像是大炎懒得费力气。薛玉由着她,答道:“嗯。”
“所以你也是这样的人吧。”粉袍子戳戳薛玉:“你都没跟我说过你的名字。”
“薛玉。”
粉袍子拍着手笑道:“咱们可真是缘分,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玉。”
她握起他宽大的手掌,写下一个“墨”字,说道:“我叫墨玉。姓氏上炎。”
薛玉一直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不好开口问,就用心感受她在他手中写下的字。她的指肚软软的,就像她的人一般温柔。
薛玉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果然细细软软的,削葱柔荑,凝脂莲香。
她真的是他最心仪的姑娘。
管事找到他的时候,薛玉还诧异,什么时候管事也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了。
管事把他叫到屋里,给他泡了茶,三角眼像极泔水的老鼠。
他贴近薛玉的耳边,小声说:“我替皇后娘娘给你答应了件事。”
薛玉不喜欢别人替他做主,还是问道:“什么事。”
管事一脸“你懂得”的表情,说:“我们都见着,小郡主跟谁都不亲,偏偏跟你要好。
你也知道,陛下病重,这个节骨眼儿上,把胞弟唯一的女儿叫回来。皇后娘娘就一个公主,这些天来,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应该替主子分忧。”
听到龙皇,薛玉警惕一些:“你想做什么?”
管家的老鼠眼睛,透露出凶狠的绿光,做手刀的手势,往脖子上一抹。
立马又换上讨好的笑容:“宫里就你能和她相处,事成之后,皇后娘娘就同意你离宫。”
非常诱人的条件,但自由又怎么比得上这份喜欢。
薛玉额上青筋暴起,目光凶狠一扫往日,他一把揪过管事的领子,切齿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剥了你的脸皮。”
薛玉很少生气,管事吓得瘫坐在地,待薛玉摔门而去后,他才哆哆嗦嗦地骂道:“这是我能管的事吗?是皇后娘娘!是皇后要杀她!”
这日晚饭时,薛玉紧紧拉着上炎墨玉的手,往常主动调戏薛玉的她都不好意思了,上炎墨玉注意到,薛玉的黑了一天的脸了,便说道:“今天的呆瓜脸能挤水。”
薛玉摸摸她的头顶,说了一句:“你要保护好自己。”
“那你呢?”她也想问,那你也会保护好自己么。
薛玉只说:“我也会保护你。”
次日,杂事房吵吵嚷嚷,上炎墨玉使劲挤进去,听着人们口中的交谈,才知道是那位管事惨死了。
听说是被烧红的铁锁穿透心脏,听得她愣了好一会。
现在该不该去找薛玉呢,上炎墨玉掂量一下,一回头,正好一头扎进宽厚的怀抱中。
管事惨死,宫里传闻是管事知道了某位权贵的秘密。一时间,内宫大乱,等尘埃落定,薛玉的归宿成了难题。
新任的管事嬷嬷姓李,听说是伺候皇后娘娘的,李嬷嬷人善,同薛玉说:“少小离家,此刻可以归故乡了。”
上炎墨玉扒着门框,等待他的回答。
薛玉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考虑一下。”
上炎墨玉在门外急得直跺脚:“还考虑一下。”李嬷嬷和薛玉听到门外有声,看着上炎墨玉气呼呼,给逗乐了。
薛玉到底没离开大炎,他留在京城,守着他的姑娘。上炎墨玉同他敲了宫大人的家门一遍又一遍,宫燎终于敞开门:“我答应了。”
宫燎收纳薛玉作徒,一身武功绝学,也有了传承。
……
黑雾又悄然散去,薛玉通红着眼,眼角还留着泪痕。
“薛大人,别哭了。”楚楹新开口安慰道。
他还想上前递块手帕,却被上炎翼伸手拦住,楚楹新疑惑地看着她,上炎翼闭上眼睛,摇摇头。
“我们都不会懂。”
那种生离死别之痛,我们都不会懂。
“可是……为什么?”楚楹新认真看着上炎翼的眼睛,说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痛的感觉。”
“你从前,失去过爱人么?”她偏了偏头。
薛玉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上炎翼慢慢走过去,拿起黑狼令牌。
“宫燎辞官的时候,并没有将黑狼令牌给孤王的打算,而是直接给了你。因为他认为,你性情刚正,不畏强权。孤王的圈套阴谋,都不会是正义的对手。”
上炎翼冷笑一声,附了附身,好让薛玉听得更清楚:“如果你还能再见到他,帮孤王带句话。就说,宫大人,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