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堇然盯着手中的东西一阵沉默。
半晌后她回过神来,连忙扒在门边伸头出去瞧巷中有没有可疑人员。
见巷道空空,她便迅速躲回门内,将门“咚”的一关。
而后半边身体靠在门上,将手比作持枪状。
目睹一切的孙掌柜:“……”
五姑娘犯病总是反反复复怎么办?
“给我老实喝药!”
云故子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怼到赵璞面前。
赵璞被那股浓重的药味冲的偏过脸去:“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必喝药了吧。”
云故子顿时炸毛:
“你心里有没有点儿数?你那叫好得差不多?小小年纪就造自己一身伤,还不肯老实吃药,还使劲作,要是落了病根还不是得你自己受着?”
“行!”云故子把碗往桌上狠狠一放,“不喝就不喝!大不了以后娶不着媳妇,就算不小心娶着媳妇了,大不了生不了孩子……”
闻言,赵璞的眼角狠狠抽了抽。
他满脸黑线的去看云故子,无奈道:“云大哥……”
“哼!”云故子满脸不屑,“无事云老道,有事喊大哥,我已经看透你了!你这个小破孩子坏得很!”
眼看着云故子有越念叨越来劲的趋势,赵璞连忙端起桌上的碗,捏起鼻子一口闷了。
末了还将碗倒转过来给云故子瞧。
云故子这才哼哼唧唧的走了。
云故子前脚一走,便从院墙上跳下来一个人。
来人的面容十分平凡,属于那种扔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长相。
赫然是赵璞的随侍灵均。
灵均朝赵璞一拜,道:“殿下,姚峰现已逃出了城,大皇子的人正一路追杀。此外,他将江宁赌坊的账本给了王晋。”
赵璞咽下一口清茶去掉唇齿间中药的苦味,闻言垂下了眸,慢悠悠道:“给了王晋么?”
他沉思了半晌,问道:“姚峰现在何处?”
灵均说:“救生寺一带。”
赵璞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走,我们去会会他。”
灵均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终是忍下了心中的话:“……是。”
晏堇然今日并未在国子监找到赵璞,她一直知道赵璞的出勤情况非常随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连爱好旷课的褚伏城露脸都比他多。
是以晏堇然得知赵璞并未去国子监后,转头便找到了云故子的院子门前。
没想到又扑了一场空。
她长叹:“三殿下他怎么跟兔子似的到处蹿啊——”
云故子:“……”
你怕不是对兔子有什么误解哦。
晏堇然只好垂头丧气的告辞了,逛啊逛啊的,竟然逛到了皇城前。
看着面前厚重的宫墙和铁甲凛凛的士兵,她默默找了个角落蹲着。
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晏堇然直直盯着宫门,望眼欲穿。
每次宫门打开,她都伸长了脖子去瞧,在几十次抓心挠肺的等待之后,终于叫她看见了一个眼熟的面孔。
看清那张面孔的那一刻,晏堇然飞快抬起袖子捂住了脸。
蹲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没想到没蹲到兔子,倒是让她蹲到了一只憨憨的哈士奇。
哈士奇不知为何眼尖得过分,几乎是晏堇然抬起袖子的那一刻,他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当即无比兴奋的放声大喊:“小堇然!”
然后一溜烟儿朝晏堇然蹲的角落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