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看了看她,将车门拉开,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下,淡声道:“上来。”
*
秦老爷子在花园里打太极,全神贯注,直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孩从他面前走过,并且喊了他一声:“爷爷。”
秦淮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运出另一拳,几秒钟后,他忙转过头去,诶??那不是秦定那兔崽子和小蕴蕴吗。
秦淮海停下动作,捡起地上的拐杖迈着老腿追过去,“蕴蕴怎么了?!”
付蕴忙对他道:“爷爷没事,我就是……就是想要定哥哥背我。”
秦淮海愣了一下,笑出声来,“这样啊。”
原本打消的念头又重燃在心头。
不过待秦定将付蕴落下后,看着秦定那张冷冰冰的脸,秦淮海又犹豫起来。
“谢谢定哥哥。”付蕴说。
秦定又摸到她额头上,男人蹙了下眉,对秦淮海道:“爷爷,周医生在哪?”
“怎么了怎么了?!蕴蕴,你是不是生病了?还不跟爷爷说实话呢你!”秦淮海也凑过来摸付蕴的脑袋。
摸完后,老人家冷静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应该是低烧,我找周医生给你拿点药。”
秦淮海转头对张妈道:“张妈,快把周医生叫过来!”
正在擦桌子的张妈一愣,她看看秦定,又看看付蕴,对秦淮海道:“老先生,您、您忘了?您让周医生走了啊。”
“……”
秦淮海呆住。
“怎么回事?”秦定问。
秦淮海脸色变了变,“唉,一两句话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先去给蕴蕴买点退烧药!家里的都用完了。”
付蕴皱了下眉,“爷爷,你真让周医生走了?你怎么让人家走了啊?你的病还没好啊。”
秦淮海梗着脸不说话。
张妈见状,只得开口道:“哎呀,蕴蕴小姐,少爷,那都是……都是老先生骗你们的,老先生他的身体其实早就好了,现在硬朗得很呢。”
秦定:“为什么骗我们?”
秦淮海用拐杖打了下他的腿:“还不是因为想把你们凑成一对!!”说得理所当然、义愤填膺。
“……”
“……”
*
去药店买药的路上,付蕴看了会窗外,打破安静的空气,对秦定道:“原来……爷爷是装病的。”
秦定:“嗯。”
付蕴挽了下头发,扯了下唇,“那太好了,爷爷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而且我们……也不用再装了。”
秦定:“嗯。”
“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啊。”付蕴凶他。
秦定瞥了眼她,施舍一般:“不会。”
“……”
过了会,付蕴手指向前面一个路口,“你在那停一停,那里有个药店。”
秦定:“好。”
车停下后,付蕴准备下车,秦定道:“我去。”
付蕴“哦”了声。
在车里等的这一会,付蕴发起呆,很多事情都充在大脑里,哪一样都不太舒心。
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那身影看了看付蕴,转身进了一家眼镜店里。
“您好,是要配眼镜吗?”店员对聂秋嵘问。
忽响来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付蕴的胡思乱想,这铃声一听就不是她的手机,侧过脸,发现秦定下车买药没带手机去,现在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聂秋嵘。
付蕴愣了下。
她拿过来,划开接听,不过没先开头说话。
“老秦,我现在在眼镜店,想给你换副新的眼镜。”电话那头,女人声音清润,似跟秦定很熟的样子.
付蕴:“……”
牙根发了下紧,付蕴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掉电话。
过了有五分钟,对方没再打来,秦定倒是回来了。
男人手里不仅提了一袋药,还拿了瓶娃哈哈。
他上车后,将药丢到付蕴怀里,给他扭矿泉水瓶的瓶盖,道:“吃药。”
付蕴看了眼他,在袋子里翻药,她正想看每种药怎么个吃法,秦定白皙的手掌伸过来:“这个吃两颗,这个一颗,这个三颗,都是一天三次。”
付蕴:“哦。”
她开了一盒,却没剥,对秦定道:“你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男人侧脸看她,“你是猪吗?”
委屈一下子涌进心头,付蕴眼睛发了红,将药朝他砸过去,“你为什么老骂我是猪!”
“……”
秦定盯了下她发红的小眼圈,沉默,几秒后,他弯身将落下去的药捡起来,亲自给付蕰打开。
拿了一板丢到付蕴手里,耐下了点心,“这个,剥一颗,快剥,我看着你剥。”
像教三岁小孩一样。
付蕴没动,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秦定似无语,拍拍她的脸,“不就感个冒,哭什么?”
他不拍还好,一拍,付蕴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挂在白皙的小脸上,看起来怪讨人怜的。
“……”
秦定只得把她爪上的药拿回来,认命伺候她。
剥好后,送到付蕴的小嘴边,男人淡淡道:“张嘴。”
付蕴不理她。
秦定没了耐心,“你到底怎么回事?”
付蕴很想说“你想知道我怎么回事,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跟聂秋嵘怎么回事,你跟她是在一起了吗”,后又觉得她哪里有资格问这种问题,更没有资格因为这个生气。
付蕴忍了忍,抹了下泪,不要秦定手里那颗,将药抢回来,“我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