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姨娘知道她是不高兴:“你看这事给闹得。”别什么把柄不把柄了,想从中捞一个把柄是不能的。
詹姨娘走到李宝柔的另一侧,不顾她气鼓鼓的样子,小声说道:“你哥说的没错,你也是笨的,怎么不想想,无论哪一个是,只要不把关系闹崩。往后你真有求于人,她还能不搭把手?”李宝华是挺能耐的,可在宫里,还能比得上皇帝的亲孙女?
当然也得看这个孙女受不受宠,但至少这是另一条路子。
即是下定决心要往宫里去淌一淌那里面的浑水,多条保障都是好的,不能只靠李家,只借着李宝华的门路。
那对母女,又岂会是真心的。
说实在的,今天的事情,詹姨娘也是吓到了,仔细想一想,难怪范氏能活下来,这人被老太太留下,怕是就出在难怪秘密上。
饶是这个时候抓耳挠腮地想知道,詹姨娘还是分得清利弊,与其想其他,还不如先管好李宝柔,就是这张嘴那是一点也不柔。以往那点装模作样,去了京城,可就不够看了。不说詹姨娘找上杨嬷嬷,如何商量李宝柔的事情。
被留下来的范姨娘一问三不知,韩氏的眼底都快要喷火了,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问范姨娘:“从前你藏着掖着,我是没办法。可现在不比当年,欺君的罪名你范氏能扛得起,还是你以为宝珠那孩子的命不是命。你若是聪明点,早点把东西拿出来,总归是自家人,哪怕我不愿意,老太太、老爷还能不为自家谋划?”
若说今天的事情,给其他人带来的是震惊,对范姨娘来说是措手不及,被老太太留下她是不安的,可韩氏说的话却让她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至少这说明,她藏起来的东西李家还未找到,范姨娘知道的不多,可一个玉佩能让李家人捏着鼻子容忍她倒现在,就可见这东西的重要性。既然越是重要,那就越不能从自己这里透了口风出去。
殊兰走得远了些,就告诉轻红在荣恩堂发生的事情。
轻红嘴巴张得大大的,那一嘴粉嫩的牙龈遂不及防地曝露在殊兰的眼前,她无奈地朝轻红笑了笑:“再不闭上嘴,虫子都要跑进去了。”
轻红吓得忙阖上嘴巴。
殊兰笑得更厉害了,眉宇间的那一丝阴霾很快消失。
也是,本来就没必要为这些烦恼。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四爷的做法其实最为合适,与其拖延,不如快刀斩乱麻,正好也能逼一逼范姨娘,想来无论是老太太还是韩氏都不会让她失望。
苏州城的一处院子里,隔了十来天了,终于见到主子爷了,苏培盛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下来请安。
田富反应慢了,心理暗骂苏培盛老油条,怎么说也是一趟路程携手走过来的,这说跪就跪没什么好歹给点眼色呗。
都是当人奴才的,这不衬地自己愚笨了些嘛。
当然,田富是直接抱上十三爷的大腿。
同苏培盛不一样,他是跟着十三爷一块长大的,这感情也不一般,当然要是换了四爷那张冷脸,别说抱大腿了,就是那裤脚都是不敢碰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苏培盛也是个可怜人。
田富边想,那眼泪还边往下落。
十三爷笑骂着踢了他一脚:“快把你的狗眼泪收一收,说正事呢。”
话音刚落,田富脸上的泪痕都被抹干了。
苏培盛撇撇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到头顶上方。
“这是奴才换船的时候,有人塞过来的。”无声无息地要不是苏培盛习惯身上除了一小袋银子外不藏东西,也不能马上就发现。
信是给四爷的。
“二哥写的。”四爷打开信封,看了一眼后,递给十三。
“十八弟病了?”十三爷皱了皱眉往下看:“荒唐,怎么可能?”他猛地站起身,那股恼意才起了心火,又陡然被浇灭。
不消四爷说,十三爷又默不作声地坐了回去。
“不能是二哥。”没必要,十八弟对他们兄弟几个那是一点威胁都没有,太子对十八弟动手实在很没必要。
“这是欲加之罪。”十三看向四爷。
四爷面带薄霜,口气冷峻:“慎言。”
这样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皇阿玛会不知道,怕就怕这就是皇阿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