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深三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凉亭里,毫无出去应酬的欲望。太叔承青在外面和那些文人交际互夸,互吹互擂。
听得白亦深嘴里的蝴蝶酥都不香了。照他们这样的说法,大燕都是人人如龙,早称霸世界了。
学渣宋德曜趴在石桌上,疑惑不解,好奇问道:“这就是弹冠相庆吗?”
盛.学霸.钊也不确定了,“大概,可能是吧。”
太叔承青的笑容恰到好处,温文尔雅。与人交谈也不卑不亢,屈高就下,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在凉亭外送走了最后一个自矜自傲的书生,太叔承青转身的那一刻瞬间变脸,冷淡漠然,见到盛钊眼神才温柔了些。
宋德曜起哄,“承青,你可以啊,变脸够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小弟佩服佩服。”
白亦深也觉得这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时候欠得让人手痒痒。
太叔承青分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见你,能动手决不废话。”
宋德曜砸吧砸吧嘴,小声嘟囔:“有本事单挑啊,小爷让你一只手。”脸上一派天真无邪。白亦深顿了顿,还是不搭理他了。越搭理他,这人越来劲。
“我家主子和诸位士子都已经在院子里了,来请各位公子。”盛瑞身边的小太监并不知道这几人的身份,以为是投靠他们五皇子的文人。
所以有些不耐和不屑,这些穷酸儒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上赶着来参加主子的文会。
白亦深这几人,哪个不是人精,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啊,自然知道这小太监心里想的是什么。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新奇,盛京四纨绔还能有一天被人看不起身份。
四人哈哈大笑,也不说话,直接去了别院。宋德曜经过的时候瞪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几人有毛病吧。不用他带路正好,他还要去找春花呢。
白亦深四人晃晃悠悠的踏进别院的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却面不改色的找位置落座。
“哟,这是不是有点身份的人都特把自己当回事啊?”一个中年落魄书生说着尖酸刻薄的话,眼里都是酸意。
落魄书生早年屡试不第,拿着文章拜贴也打不开权贵家的大门,而纨绔子弟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他梦想中的朝堂。虽幸得五皇子收留,但对这些豪门公子满是憎恨。
但没人回应他,白亦深坐下就发呆,盛钊和太叔承青说着悄悄话,最能惹事的宋德曜在扣手指。这种文会最无聊了,得自己找点乐子,要不然撑不下去。
书生见这些人都并不理睬他,连回击都没有。“哼”一声,悻悻拿起酒杯。
白亦深暗自发笑,开场就有炮灰啊,他们要是理会这样的人,那才是掉价呢。这和刚才的小太监一样,没入了他们的眼。
“哈哈哈,感谢各位兄台光临余的文会,人才济济,诸位是国之栋梁,这小院都蓬荜生辉啊。”盛瑞起来打圆场,笑容可掬,“那余就祝各位都做出人人传颂的诗句。”举起酒杯,遥遥一敬,掩袖喝下。
众人响应,举杯共敬盛瑞。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得意的诗,邀人欣赏。有被人奉承到眉开眼笑,也有真的书生争得面红耳赤。
白亦深给太叔承青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和那些文人较量,太叔承青只得起身出去,拿出自己之前作的诗来应付。
剩下的三人还是干坐着发呆,酒水宋德曜尝过了,不好喝,点心不好吃。听见有人叫承青“太叔弟”,白亦深差点笑出来。盛钊也是眼角直抽抽,今天承青那么受累,回去后还得抱着哄。
在宋德曜快要睡着的时候,盛瑞和几个文人过来,“有什么让诸位不满意的吗,要不要一起来欣赏这些大作?”甩了甩手里的书稿,面容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