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棠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陆锦森什么也没说,给他斟了杯茶。
接着心理医生也从阳台走了出来。
心理医生是位年轻的女性beta,长得清秀,他先和谢父谢母说:“评估结果比之前稳定,一会儿再抽个血,化验结果下午就能拿到。”
接着又看向陆锦森说:“先生您好,您愿意和我谈一谈吗?”
陆锦森还没说话,谢之棠立刻转身盯着陆锦森,直到他点头带着心理医生进了书房。
“好吧,他们说悄悄话去了。”谢之棠拿起茶壶把桌上的茶杯全续了一遍问:“我的画带来了吗?”
谢母说:“带来了。玫瑰花嘛,舍得送人了?”
谢之棠像往常那样笑了笑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值得不值得。他们并不真心喜欢我的画,我就不想浪费我的花。”
谢父笑骂道:“就你最会说。”
“过奖。”谢之棠看了一眼茶色,把茶叶倒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从谢家带来的大红袍拆了,重新泡开。
“爸爸你昨天还说不知道下次喝茶会是什么时候,今天可不就喝到了?”谢之棠揉了揉手腕说:“这就叫世事无常。”
谢母也笑了,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谢之棠无辜的眨眼,谢母就问:“你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
谢之棠倒了第一泡茶,重新加了水,看着壶里起伏不定的茶叶说:“还行。虽然有点儿小,但是也没少什么。”
说到这儿,谢之棠转身去电视柜上挑了几包零食来,问谢父谢母:“吃零食吗?这些零食都是我的。”
谢母笑他贪吃,和颜悦色道:“你自己留着吧。”
“好吧。”谢之棠把零食按原样放了回去,说:“我们相处的也挺好。他今天早上还说晚上带我去吹海风。从这儿阳台上就能看见海,很大一片。”
又问:“明天能不能让张叔把我的国画工具送来?”
谢母说:“好。这算什么事儿,今天下午就给你送。”
谢之棠满意了,乖乖坐回座位上,“爸爸下午做什么?”
谢父应他说:“工作。”
谢之棠点点头就去问谢母:“那妈妈下午做什么呢?”
谢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之棠叹了口气说:“我的颜料用的差不多了,妈妈陪我去买吧。”
谢母说:“好。”
谢之棠点点头,接着想回头去瞧陆锦森怎么和心理医生谈了这么久还没谈完,但他只往左偏了偏头,就克制住了自己,把头扭了回来,拎起茶杯一饮而尽。
陆锦森在书房和心理医生聊的无非是谢之棠的病情和他该如何照顾、帮助谢之棠。
陆锦森认真的听完并记录了下来,直到谢之棠来敲门。
谢之棠是带着理由来的。
他一进来就坐到了心理医生身旁,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增加每日碳酸锂的用量。”
“好。早晚加一片,你手上的药够吃几天?”心理医生问。
“半个月。”谢之棠算了算说:“三天后我去查血锂。今天就不抽血了,三天后一起查。”
心理医生说:“好。”,谢之棠接着才看向陆锦森问:“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谈完了。”陆锦森朝他招了招手说:“给你带的蛋糕看见了吗?”
谢之棠眼睛一亮,走进了眼巴巴地看着陆锦森说:“看见了,是给我的吗。”
“嗯,你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陆锦森把手轻轻搭在谢之棠肩上,带着他走出去。
心理医生注视了谢之棠的背影一会儿,跟着走了出来,和谢父谢母告辞。
谢之棠兴高采烈的拆了他的小蛋糕,也不吃,只这么捧着看。
不一会儿厨师就出来提醒说午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准备开饭了。
陆锦森说:“好,知道了。”就拍了拍谢之棠的肩说:“把蛋糕放到冰箱里去,你可以留着晚上吃。”
谢之棠说好,陆锦森点头,绕过客厅去阳台上洗手。
谢之棠放好蛋糕自然蹦蹦跳跳跟着去了,挤了一团洗手液在手上揉着泡泡,问:“你们聊了什么?”
陆锦森说:“医生说,药不能配牛奶,让我下次别这么喂你。”
“可是。”谢之棠盯着陆锦森手上的白色泡沫,眼睛都快直了,“药很难吃。”
“嗯。”陆锦森说:“得想个办法。”
谢之棠的目光就从陆锦森的手转移到了陆锦森脸上,但是陆锦森没有看他,只专心致志的洗手。
洗完了手就陪着谢之棠坐到餐桌上吃饭。
双方都意在拉近距离,一餐自然吃的宾客尽欢。
陆锦森和谢父都忙,谢母和谢之棠下午又有要事,吃完饭又略聊了聊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