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就说过,就算第一真的是水荣,”凤晓娆接着道,“他的罪,也跟大随无关,奈何总有人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以后朕不想再听到关于第一来历不明的指控。”
白显、北堂展、隆忘忧:“……”深深的情绪都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
第一的眼中却浮现出对凤晓娆的欣赏敬佩之色。
“大随的朝廷是广纳人才的,”凤晓娆从容睿智道,“不是看哪些官员有过人的本领,就将官员扒一层皮,将官员吓唬走的。”
说到这里,凤晓娆转看向白显,语气里带着不悦,“就许你会瞬移术,不许别人会凭空消失吗?”
“……”白显吃惊地望着凤晓娆,带着丝丝缠绕复杂的情绪埋藏在长长的睫毛下,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跟凤晓娆离得很远。
完全没有此前在外面在一起时的样子,果然凤晓娆回到皇宫后,整天坐在龙椅上,有些事情是会不受控制地改变的,这当中,自然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
感情,可以一点点热起来,也可以一点点凉下去。白显的心在一点点凉下去。
凤晓娆的视线移到第一的身上:“你是如何确认白显就是行刺凶手的?有何证据?”
“我亲鼻闻到了白显身上的香气,”第一说道,“当时虽然很晚了,室内没有点灯,很黑,但是我能就着一点点月光,看到行刺者的身形、身高,全都跟白显完全符合,甚至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的气息是独一无二的,我绝不会认错。当时我就在室内,但是他没有找到我,否则,我必死无疑了。”
众大臣当中,不少人发出低低的克制的惊呼。
“第一,朕绝非要包庇白显,”凤晓娆平静说道,“单凭这样,证据并不足够。”
白显认为凤晓娆是有心护着他,心底浮起丝丝甜蜜,可是紧接着就见凤晓娆看向他:“白显,昨夜那个刺客是不是你?如若自首坦白,朕会从宽处罚。”
白显心头刚浮起的那点热瞬间就消散了,他看着凤晓娆,觉得凤晓娆似乎并不太过在意到底有没有证据将他治罪。
他对她真的不重要。
“当然不是,”白显宝石般好看的眸子看似平静无波,“昨夜臣子时一直在寝宫看书,直到丑时才睡了会儿,近来几乎天天如此。”
第一望向凤晓娆:“臣知道光凭臣的片面之词,不足以认定白显就是昨夜夜闯敝府之人,臣还有物证。”看向白显,“白显,你现在脚上穿的鞋,是昨天穿的鞋吗?”
众大臣疑惑了,不知道第一要搞什么鬼。
白显平静答:“不是。”
第一望向凤晓娆:“臣请求看看白显昨天穿的鞋子,一看便知。”
凤晓娆略略沉吟,道:“相关人员北堂展、隆忘忧留下,刑部尚书留下,其余人都散朝各忙各的吧!”
还想看热闹的众大臣只好恭敬答是,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凤晓娆起身,道:“走,我们去白显的寝宫,搜查证据。”说完,便走。
白显的心咯噔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凤晓娆竟然为一个外人,这么急切地搜查证据,巴不得他被定罪吗?
白显等人跟上。北堂展、隆忘忧、刑部尚书心里满腹疑团,不知道第一为何要看鞋子。
过了一会儿,去了白显的寝宫,凤晓娆让白显指出昨天穿的鞋子,第一亲自拿在手上,看了看鞋底,神色一变,因为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臣怀疑这不是白显昨天穿的鞋子,”第一说道,“臣请求搜查这寝宫内的所有鞋子。”
凤晓娆吩咐侍从将寝宫内的所有鞋子都拿来,第一亲自一一看过,神色越来越凝重,因为依旧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