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再强调自己不能喝酒,就连最后表哥都打圆场了,她的父亲却仍是不肯放过她。
那一刻李安愿明白了,父亲生气的缘由并不是她拒绝了表哥的敬酒。
而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忤逆了他的想法。
最终无奈之下,李安愿拿起酒杯,一口气将其喝完。
父亲这下才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因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听话的,没有翅膀硬了。
然而那年的春节她被救护车拉走,整个春节假期都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度过的。
后来母亲责怪父亲,父亲反过来去质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酒精过敏的事?
她当时忍着所有的委屈,说道:“我说了呀,我一直在告诉您我对酒精过敏,是爸爸您不相信我!”
“你还敢顶嘴是吗!”
李安愿闭上眼,承受着恼羞成怒的父亲所赐与的一巴掌。
何其讽刺?
多么可笑?
在这样环境下生长的李安愿,她最终只成了父母的专属机器人,所植入的指令只有一个:永远听从父母的安排。
她的丈夫付博仁就是父母为她敲定的,是他们二老心目中最为合适的女婿。
一向听话的李安愿并没有反对这件婚事,反正她的意愿也从来都不重要,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去采纳。
以至于后来父母因为疾病去世,她竟感受不到一丝的悲伤,反而心底深处像是有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眼下突然有一个为她处处考虑,还对她如此之好的人,实在是令李安愿感到感激和诧异。
“我不是对你好。”钟西西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指甲,“我这是在对泽西好。”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喜欢这孩子,你难道不觉得再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下去,孩子迟早会得自闭症的吗?”
“无论怎样,谢谢你。”李安愿朝她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我好像还从来不知道您叫什么?”
“叫我西西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安愿和泽西被接到郊区的那栋别墅去了。
而钟西西,则是留在这个房子里用法术易容成李安愿的样子。
——
付博仁觉得最近妻子有些奇怪,明明还是记忆里的她,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儿子被她送去了什么托儿所,泽西向来沉闷不爱说话,而与他这个父亲也素来不亲近。因此付博仁也就没多问孩子的情况。
“我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最近有些忙,就在学校值班室睡了。”付博仁有些心虚地说道。
“哦。”
但妻子的反应让他委实有些诧异,他最近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回来睡,因为自从出院后,玲玲就一直缠着他。
方玲是他的学生,十九岁的少女容貌娇美,又会撒娇,很难令他不心动。
她又主动对他表达倾慕之心,刚开始她也曾犹豫过,但时间久了,便顺水推舟了。
“要不我还是……”付博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西西打断。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晚上睡朋友家,也不回来。”
付博仁皱了下眉头,她什么时候有朋友了?但心虚大于好奇,他最终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换鞋离开,钟西西低垂着的眉眼中只剩满满的嘲讽。
确定付博仁走后,钟西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她既然是要帮李安愿,自然是要好好完成这个任务的。
最好是让这个渣男永远也翻不了身。
另一边,方玲听到门铃声,她眼睛一亮,刚准备去开门,又忽然顿住。
由于刚刚才洗好澡,此时的方玲还裹着浴巾,头发也才吹到半干。
门外的门铃声又响了一声,方玲高喊一声:“来啦!”
她站起来,先是用手把浴巾边缘轻轻扯松了一些,然后咬了一下嘴唇,故意营造出一种微微泛红的样子。
接着才扭着细腰去开门。
一打开就是这样一副夺人眼球的浴巾穿着,付博仁一下子眼睛就看直了。
“老师,这么晚了,您怎么来啦?”虽然脸上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但她的语气里则是带着满满的欣喜。
方玲赶紧侧过身让他进来。
“老师您喝茶。”方玲弯腰给付博仁倒了一杯茶,全然不顾自己的穿着不适合弯腰。
果然,就在方玲准备转身的那一刻,付博仁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好巧不巧,就在此刻,浴巾松了。
一秒之间,浴巾落地。
方玲一声娇呼。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被拍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