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虎谋皮,便要比虎更狠辣,与狐狩猎,便要比狐更狡猾。
郁广冀深暗此道,却还是数次被谢琉耍得团团转。
宫宴上红布掀开那一刻,震惊之余,他便慢慢筹划起应对之法。
他自然不会再次放过谢琉,其次,便是要同那个暂时的同盟者划清界限。
最好是将人一劳永逸地除去。
郁广冀几番权衡选择了后者。
于是在宫宴的第二日清晨,他便暗中部署,将自己麾下尽八成兵力调置京雍城外。
城中百姓尚在睡梦当中,却未成想城外已是大军压境。
几万军队整装待发,披甲上阵,只待城内一声令下,他们便冲进皇宫,改天换日。
既然打定主意要反,郁广冀还哪管禁足,径直带着王翼几人冲进东宫。
乾安帝已无法下榻,显然不足为惧,而郁景治那病秧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当他们到达东宫正殿之时,郁景治正在听书墨回禀郁烨行踪。
郁景治还在为如何将郁烨安全带回,未能察觉东宫外已被羽林军围得水泄不通。
“这么早便造访东宫,皇叔,您似乎还在禁足。”
听到郁广冀的木椅声响,郁景治面容沉静,抬眼瞥向来人,眉宇间似乎还萦绕着丝丝病气。
“皇侄,今日皇叔前来,是要替陛下去浊扬清,匡扶正统的。”
“什么意思?”
郁广冀冷哼一声,轻蔑开口:“太子殿下与楚颖细作勾结,意图构陷亲王,且不论后者,仅追究前一项,太子殿下便是通敌重罪!”
昨夜将他逼至绝境,郁景治已经料到他寻个理由发难,不过这般冠冕堂皇又反咬一口,倒是让他见识到了郁广冀脸皮厚的程度。
“皇叔,您血口喷人可要有个限度。”郁景治皮笑肉不笑,一双黑眸森然紧盯着坐在木椅之上的那人。
“若不是证据确凿,本王怎敢入宫拿人?景治,皇叔劝你早些就范,休要负隅顽抗。”
说完,他又低声道:“要怪就怪你太过心急,昨晚若是你老老实实地将郁怀瑾下狱,如今也不会这么快轮到你。”
郁景治置若罔闻,只是将手里的备好的药方递给书墨,又慢条斯理地收纸放笔。
做完这些,郁景治才缓慢地站起身,踱步朝下方的郁广冀走去。
“皇叔,你花这么多心思去研制血狂症那药,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