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福楼里不仅仅是茂德帝姬在,当然也少不了“陆公子”。
大家看到奕子枫似乎有些狼狈,非但不加以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的取笑他。
“子枫兄今日这身打扮真是与众不同……”江秋蒳半掩着嘴巴笑道。
“得,你就直说另类吧!”奕子枫撇撇嘴。
“我可不敢说你口中的那种话,真庆幸那些商人手下留情,否则我们今天只能看到夏花零落,碎成秋菊了。”江秋蒳知道他不会生气,继续打趣他道。
“子枫哥哥的这身很好看啊,尤其这靴子,要不是宫里的规矩不准露出脚趾,我都想要一双这样的。”赵福金心地柔软,难得的在“陆公子”面前帮另一个男人说话。
“你想要那还不容易!回头我给你设计个不露脚趾的靴子,铮亮的那种,保证你穿起来既漂亮又舒适!”
“是青儿姐姐脚上的这种吗?”赵福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丈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她脚上的靴子,铮亮的深褐色显得非常漂亮。
“这个颜色不适合你,我觉得咱家福儿适合红色的或者白色的,过几天我琢磨出这两种颜色后就给你做。”奕子枫低头看看赵福金的纤足,估计最多36码,这年头可不能直接给人家女孩子量脚丫子,不然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娶了她,要么被打死……
“哼,重色轻友,我的呢?”江秋蒳佯怒道。
“你的?忘得了别人也不敢忘得了你,像你这样颜值的模特我哪里去找?别的不说,你把靴子穿出去走一圈,保证第二天汴梁城里就火了。”
“啥模特啊,不就是个托嘛!”
“不一样,一个是在勾引别人买,一个是勾引别人模仿,怎能相提并论?”
江秋蒳冰雪聪明,这两个词都是从奕子枫口中知晓,一直没有深想,今天听他一解释,转念之间便明白了不同之处。
几人在此相聚也没有大事,无非是想听到多宝阁最后的消息,大家的关系现在都处的跟一家人似的,说话举止早就不再如早先那样的扭捏。
反正无事,奕子枫又开始说古道今,顺便整点心灵鸡汤出来,几人立刻进入满眼小星星的迷妹状态。
到了中午时分,小竹儿消息打探回来,五套酒具卖出去四套,卓掌柜强行留下来一套说是留给帝姬的,价格两套九千贯,剩下的分别是九千一百贯,九千三百贯成交……
奕子枫牙根有点痒痒,也不知是嫉妒的还是羡慕的,尼玛,汴梁人真是不差钱啊!
说话间,赵良嗣也来了,昨晚多宝阁的大食人就是他让家奴穿了大食人衣衫冒充的,到此刻起,做这个局的所有成员算是全部到齐了。
赵良嗣做事还是挺有效率的,那边的拍卖刚结束,他就让几个家奴带着一个大食人去把三万四千五百八十两用车拉走了,这是扣掉了5%佣金之后的。
宋制的重量是一斤十六两,两千多斤的银子雇用了两辆牛车,幸亏银子比重大,重量不轻却体积很小,上面堆了一些柴火根本看不出车上装的什么。
这是到目前为止,奕子枫所挣到的最大一笔款项,分给每人二千两的辛苦费后还剩一大堆的银子,如果让梅娘看到,估计她会直接晕倒。
……
午后的延福宫外知了又开始叫了,几个小太监搬着梯子架在柳树上准备把它们从树梢上赶走。
赵佶制止了他们,蛙声蝉鸣这东西对一个搞艺术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意境,爬到树上赶走他们无疑就是焚琴煮鹤的行为,。
小太监撤了梯子后,那些知了仿佛知道了危险已解除似的,唱的更加欢畅。
李彦那边的举动梁师成是有眼线的,能够做到皇宫里太监第一人,只要他说一声立刻,会有无数个眼线投靠于他。
“官家,老奴刚才听人说后苑的李彦在面壁自罚呢,结果中午没吃饭没有力气,一头撞在柱子上,脑袋上起了个大包。”梁师成捂着嘴假装自己在说一件有趣的事。
“哈,这家伙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对呀,后苑里谁会这样惩罚他呢?”赵佶刚笑出声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听说是茂德帝姬。”梁师成凑近了一点小声道。
“茂德?无缘无故的惩罚他做什么?可打听到什么缘由?”赵佶八卦起来。
梁师成眼睛左右扫了一下,最近的小太监也有五十步开外。
“老奴中午去御厨房传膳的时候听了几句,好像是上午他假冒茂德帝姬的名誉去多宝阁敲诈……人家成交三万六、七贯的宝贝他竟然只出一千贯就要买下,被帝姬当场抓个正着。”
“啊?!这家伙怎敢如此大胆,福儿……惩罚的好!你可知那是什么宝贝,值那么多钱?”老赵也是个好玩的主,开头发怒只是一瞬间,听到有好东西忍不住追问一句。
“听说是五套水晶酒杯,杯体通透,即使隔着酒杯也能看到对面之人毫发须眉,难得的是每只杯子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接着,梁师成把整个过程如同亲见的说了一遍,可见他打听起来没少下功夫,老赵心里也明白,后宫之内从来就不是一个清静场,太监们之间勾心斗角那是常态,上位者也乐见其成,因为他们知道太监要是铁板一块那就是皇帝的灾难。
“福儿呢?她从秋福楼回来了没有?”听到赵福金中午又和那几个小子混在一起,他忍不住问道。
“帝姬刚刚回来,在哪位娘娘那里老奴不知。”
“嗯,那个奕小子还在秋福楼吗?”
“这……老奴也不知晓,要不要派个人过去察看一下?”
“派什么派?你准备一下跟我出宫。”
“官家这是何去?”
“秋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