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元柚出租屋的门被人敲响。
元柚打开门,看到爬楼梯爬得有些喘气的刘梅梅:“梅梅?你怎么来了,进来坐。”
“不用了不用了。”刘梅梅忙摆手,现在她妈妈不组织她跟元柚来往,她们算是朋友,不过刘梅梅平时忙着学习,元柚成天忙着装修房子,后来又忙着挣钱,两人很少能在一起玩。
刘梅梅不进来元柚不勉强,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明天要用自行车吗?我老家有个表妹要来,我妈让我来问问明天能不能借你的自行车,我骑着去接人。”
元柚想了想说:“自行车我明天还要用,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表妹叫什么,大概长什么样,我帮你接人,反正接人话花费不了多少工夫。”
“那我回去跟我妈说说,晚上你出去散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行。”只要不下雨不下雪,元柚每天吃过晚饭都会出门溜达一圈,别人以为她是在散步。
其实是在找赚钱的机会,现在可没有什么足不出户就能赚钱的工作,即使有那也是极少,也不是现在她能干的。
出门才能有更多机遇。
正好火车站元柚没去过,明天去那边接人再在附近看看也可以。
这段时间找挣钱受挫,要是在不行干脆南下广城进点手表什么的,来这边摆小摊卖钱算了。
本来想的是进衣服,可是现在是冬天,冬装太贵,她本金不多,即便是摆小摊,进货量太小进货价压不下去,也没多少利润。
现在已经不是倒爷偷偷摸摸倒货,转手就能赚翻倍的时代了,只要敢想敢干,谁都能去进货摆摊。
又受工人下岗潮影响,做小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市场正在从卖方市场逐渐转向买方市场,物以稀为贵这一优势也在慢慢减少。
傍晚元柚出门,往大杂院那边走,刘梅梅在房间透过窗户看到她,跑出来:“柚子,我回来跟我妈说,她说麻烦你帮忙了,我表妹叫赵秋燕,今年刚十五岁,圆脸,鼻子有点塌,大概一米五五,长得跟我妈有些相似,明天下车的时候会穿一件红色的棉袄,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棉布鞋。”
元柚复述了一遍,确认自己记下才离开。
她刚出门没一会儿,后面刘梅梅又追过来。
元柚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过去:“怎么了?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吗?”
“不是,你刚走出来没一会儿,有几个人来了,说想租房子。”
赵菊芳一家住进去之后,元柚就把租房告示贴出去了,来问的人不少,但是一听他们家的房租价格就大了退堂鼓。
现在住进来的,只有赵菊芳一家。
元柚转头回去,进门就看到一女三男站在院子里,赵菊芳正在跟他们说话。
元柚到的时候,赵菊芳已经把这些人的大概情况摸清楚了,便指着其中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说道:“租房子的是这个姑娘和这个小伙子。”
元柚点头,跟那几个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这房子的房东。”
对方也跟她打了个招呼,那要租房的小伙子问道:“可以让我们看看屋子的情况吗?”
“可以,请稍等,钥匙我去取钥匙。”她今天出门忘记带钥匙了。
赵菊芳忙道:“钥匙放在我家,柚子你跟我去拿钥匙吧?”
元柚没把钥匙放在赵菊芳家,正疑惑着,突然察觉到她的手在背后悄悄扯了扯自己的衣摆。
她脸色不变,从容不迫地跟赵菊芳进屋。
刚一进去,赵菊芳便带着她进自己房间,压低声音小声道:“柚子,婶子今天多一句嘴,那几个人可不能让住进来。”
元柚不解地问:“他们有哪里不对劲吗?”她知道赵菊芳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来管她这个房东租房子的事。
“前段时间有个厂子不是倒闭了嘛?”
“对,我记得,那厂子早前几年就说要倒了,一直拖到今年,我还以为它缓过来了呢。”厂子破产倒闭的时候,厂里不少资产被清算还债,其中包括职工楼。
现在跟以后可不一样,还没有职工认购这个政策出来,工厂职工住的房子属于厂里,住福利房不花一分钱,分的时候大家兴高采烈,收回去的时候哭天抢地也没办法。
“这几个人就是那厂子里的,我工作的工厂跟那个工厂就在隔壁,我们那厂是大厂,他们那厂是小厂,规模不大没多少人,跟我们共用食堂,所以这几个人我眼熟,前段时间,他们厂倒闭之后,我看到这几个人在厂子附近租房子住来着。”
“嗯,然后呢?”
“然后啊,哎哟,我都好跟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说。”赵菊芳对那几个人打从心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