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洗手台前，夏桀掏出U盘敲打起洗手台上的镜子。

“魔镜魔镜告诉我，这里的内容是什么。”

镜面上逐渐浮起银色的人脸，它盯着夏桀，缓声道。

“你找个设备插进去不就知道了。”

“你既然是通晓一切的魔镜，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见镜子沉默不语，夏桀笑着说。

“我早就已经分不清，但我试着使用一个技巧，帮助自己的记忆建立锚点，那就是拼命回忆和比较每次眼前世界切换的开端。”

夏桀试图用手中的U盘戳一下镜中的人脸，但人脸总是在要被夏桀触碰到前融进镜子，然后又换个位置缓缓浮现。

“之前的每次，我都能听见一个女人在我耳边语气恶劣，应付差事似的念着稿子，但这次没有，那些话是直接映入我的眼中，我有想过那女人嫌麻烦懒得念了，也考虑过自己是不还在上次失败后被拉入的黑暗里，毕竟我当时已经控制不住看见幻觉。”

夏桀收回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白鸟中学的校服。

“直到来到这边，我本就该在镜子这面，我原本的任务被盖住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被替掉。”

“因为你完全可以不理我的。”

夏桀朝镜子咧了咧嘴。

“所以我忍不住去想，从你把我送到这面的那刻起，如果你不出现，我会做什么？”

镜子沉默了大概十秒，缓声道。

“不用试探我，如你所愿，此刻起，我不会给你任何回应。”

“啊...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

搬来的凳子上，一个清秀的男生被结实地绑住，他对面的地板上摆着台学生用笔记本，插入U盘。

“快放了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夏桀估计这笔记本不插电源只靠电池能撑半个小时，他蹲下，捡起鼠标，点开U盘里的视频，根据视频长度一点点拖动进度条。

“我在说话，你是聋子吗？”

“唉...”

夏桀叹了口气，起身，下一刻，螺纹手杖扎穿了男生的脚背，钉在地上。

“啊！！！”

惨叫声回荡。

夏桀唤出暗金锡杖在手里把玩，不是为了用它，只是想拿着，情绪缺失让夏桀面对任何事都很冷静，而手杖可以放大他的情绪，即使知道这让他更容易失控，但就像喜欢喝酒的人也清楚喝酒伤身，他喜欢现在的感觉。

“再说这种话，我就取出你的眼珠，放到你的鼻孔里。”

夏桀勾着嘴角。

男生还在惨叫，不知是否将这句话听清，但相信即使他没听到也能明白一点，不要试图惹怒面前这个疯子。

男生是笔记本播放视频中的男主，视频里还有个女主角。

“你再哭凶点，不然人家感受不到。”

这句话不是夏桀对男生说的，是视频中的男主对女主说的。

锁上的门一直传来刮擦声，是小猫艾丽莎在不停挠门，但夏桀坚持不放她进来。

夏桀看向痛哭的男生。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来这里吗？”

男生听着视频中自己的污言秽语，恐惧已经爬满心头。

“你是那女生什么人？”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但不是谁都有改变生活的能力，讨厌一份工作可以辞职，讨厌一座城市可以离开，但那是成年人，对于没有经济独立的学生，现实往往没得选，对于其中的又一部分，校园甚至成了日复一日的地狱。

“不是的，那视频是合成的，不是真的。”

夏桀点头赞同。

“我懂的，摄像头太善良了，看不得这种残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