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人啊,怎么说话呢?什么就偷了?”
“我可告诉你了,我是他姑,摘他点菜算什么?”
“我今天来还是来找他拿钱的呢!”
何美慧连个借钱之类的理由都不找,十分的理直气壮。
——而且也不说是“要钱”,把自己摆在低位上,她就是来拿的,言让就合该对她予取予求。
就因为她是言让的姑妈。
“呵。”一直没出声的言让,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目光幽深,盯着何美慧几人:“知道我为什么还没有让你们家破人亡吗?”
“因为我留着你们逗乐子,看你们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却想跟我攀关系,摆什么长辈的谱?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连我家熊童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何美慧从没想过言让的嘴皮子竟然也这么利索,他惯来是跟他那个沉默寡言的爸爸一个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哪怕是气的不行,除了涨红脸也占不了一点口舌之利。
何美慧气的胸膛起伏,还想着拿言国成和罗月红的死咒骂,毕竟何美慧这样泼妇骂人惯常都是骂爹骂娘不说,她更知道失去父母对言让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骂人就要揭短,不然怎么能让人肝肠寸断?
左晧听她骂人的话,仿佛比言让还要生气,这会儿将她被气的不轻,顿时乘胜追击:“你就是个小偷。”
“什么你是言让的姑妈,我告诉你,这里的菜我家已经出钱买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我家的,我现在就报警。”
平日根本没讲过什么脏话的左晧和展云希,哪能说的过何美慧?甚至听她那满口脏话都是浑身不自在。
——他们跟裴钰干干净净斗嘴的时候,都不是每次都赢,应对何美慧这样不干不净还胡搅蛮缠的人,哪能不吃亏的?
左晧也是脑子转的快,想到了他们家的合同能做凭证,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到时候叫这些家伙赔惨了吧。
不得不说左晧的忽然出头,还一副来头很大的样子,让蒋继成有点慌。
他看不出左晧衣着的牌子,却看到他带着一块一看就很名贵的表,又说他就是那个大老板。
——不论这菜地的东西是不是人家花钱买下的,但有钱人愿意给言让做后台,这对他来说就是不利的。
何美慧却没想到这些,她只以为左晧是在虚张声势,她印象里的大老板哪有左晧这样的大学生模样?
这一看就是言让的同学想要骗她吓她的。
而且,她就是言让的姑妈,言让要是真的报警抓她,那她就能闹的言让这笔“大生意”再也做不下去。
蒋继成也看出来何美慧的莽撞,甚至她还有扑上去撕烂左晧报警的嘴的意思,一时有些慌张。
——他是想来占便宜。也就是纯属来挑软柿子捏,一看左晧有些不好惹的样子,他便有些退缩。
言让却忽然喊了一声:“王菜花。”
随后,无名指弯着抵在唇上,一声悠长的哨声响起。
抢在何美慧冲上来之前,一条小臂粗细的花蛇从阴凉之中窜了出来。
凑的太近,蛇信都要弹在何美慧的脸上,顿时不论是何美慧还是蒋继成兄弟都是嗷嗷一嗓子。
就连左晧和展云希都吓了一个哆嗦,他们也实在没想到这菜地里还有这么一条大蛇啊。
——这都跟一条小蟒蛇似的了。
“让哥,这,这是……”左晧总觉得这是他让哥召唤的。
所以他让哥不仅仅是个会武功的农大学生,他还是个会吹笛子舞蛇的农大学生?
这时,一大群狗子的身影从滚滚烟尘之中踏出来,哪怕他们高矮胖瘦毛色都不一,气势却已经足够骇人。
足足三十多只狗,一只只凶神恶煞地呲着牙,虽然没有立刻扑上来撕咬,还是吓的何美慧三人两股战战。
——特别是刚刚近距离观摩了一下王菜花蛇信的何美慧,这会儿还半瘫在地上。
她紧紧抓着蒋继成的身子,让吓得不轻的蒋继成,想跑却甩不开拖后腿的。
三个人就在这一群气势汹汹的狗子的包围下,等到了民警的到来。
那一瞬间就像是见到了亲爹亲妈。
但,偷盗这种事,何美慧是坚决不能认的。
也幸好,在民警之中看到一个熟人,这才让慌了神的她,稍微镇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