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越想的也简单。
他寻思着他不能直接挑破沈之洲的特殊嗜好啊!
那么做,沈之洲容易恼羞成怒。
那怎么办呢?
作为好兄弟,他当然是义不容辞选择牺牲自己。
就算沈之洲不识好歹,不知感恩,但柏越想着他是个大度的人啊!
不是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柏越肚子里能装个航空母舰,他是绝对不会跟沈之洲这个有心理疾病的非正常人一般计较的。
柏越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伪装成他的同类,让他慢慢放下戒心,才是帮助他的最好办法。
于是,他神神秘秘的拿了一包女性用品过来跟沈之洲搭讪。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打开尴尬的局面,将沈之洲慢慢引导回正道。
柏越这么仔细一琢磨。
他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伟大了!
还有谁能跟他一样,为兄弟牺牲自尊和名誉,冒着被人当成变态的风险,都要将走向歧路的兄弟拉回正途?
就冲他的这一番用心良苦,柏越想沈之洲以后要是不把他当祖宗供着,那都说不过去。
柏越勾肩搭背,留住了沈之洲。
像是怕他看不见一样,还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晃了两晃。
他看向沈之洲的目光也格外的耐人寻味。
一脸“兄弟我懂你”“我也是同道中人”“想不到吧我一个三好青年也好这口”的表情。
他迫切等待着,急需要沈之洲的认可。
沈之洲被阻拦了脚步,只能看着小姑娘的身影一晃而过。
听着身旁人的白痴问话,他觑了对方一眼,冷冷淡淡的,摸不透什么情绪,只是周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
沈之洲倏地一笑,笑意不及眼底:“想不用去上课吗?”
柏越眼前一亮,但对上沈之洲看着就让人瘆得慌的笑容。
他直觉他现在要是说想,那绝对不是个多明智的选择。
柏越再迟钝,现在也是能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的。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正经了不少,连伸过去勾着沈之洲肩膀的手都顺势收回,身体站得笔直,声情并茂的表态道:“怎么能不去上课呢?作为一名积极向上追求真理的学生,我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我爱学习,学习爱我,请不要阻拦我在无涯学海中不断前进探寻的那颗赤子之心。”
……
近一周多的魔鬼训练快接近尾声。
也就意味着难熬的军训快要结束了。
等军训过后,马上就是入学典礼。
每年新生入学雷打不动的保留节目就是派遣当届成绩最优异的学生作为新生代表,在入学典礼上进行公开演讲。
演讲主题是万变不离其宗,每年都讲的都差不多,这就导致整个演讲过程都很无趣枯燥。
学生们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可以说这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很不巧,这次的倒霉差事就落到了唐音头上。
从班主任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唐音还是一副云游天外的模样。
脚踩在地板上都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当班主任说:“唐音同学恭喜你,这次新生代表校方一致推举了你”时,那语气就跟“恭喜你中了头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一样刺激。
唐音不是很想出这个头,她本能反应就是要拒绝。
但是她的所有推辞都被一一挡了回来。
班主任应付自如地说:“我们看过你的成绩,你入学考试综合评分比这届新生原本的第一名还要高出几十分,而且给你的入学考卷比市局统一出的中考试卷题目还要更难,题目超纲了很多,我看了你的试卷,那些难题你都答得很好,所以这次新生代表,你当之无愧,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等入学典礼当天,也好跟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方法。”
唐音垂头丧气。
一想到典礼上还有给父母献花的项目,就头皮发麻。
她原本还想装病直接翘掉入学典礼,不去参加的。
现在……
她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迎难而上了。
出了办公室,唐音忧心忡忡的。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就是没能狠下心来,将消息给发出去。
唐音心里装着事,盯着手机过于专注,也就没有注意路况。
下楼时,她踩空了一阶楼梯。
身体失衡往前倾倒,险些从楼上摔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胳膊,很用力地将她往后带,这才制止了一场血案惨剧发生。
唐音心有余悸。
她捂着心口,脸都吓白了。
还不等她回魂,严厉的指责和质问就朝着她劈头盖脸扔了过来。
“你搞什么?”
“下楼还看手机,嫌自己命太长了是不是?”
唐音被骂的有点委屈。
她抬头,就看见沈之洲冷着一张脸,眼里压着火,戾气格外重,凶狠的像是要将她生吃了一样。
她也很别扭的生起了气。
都不知道是跟自己置气,还是因为被沈之洲骂了才生气。
她鼓着腮帮子,像只充了气的小河豚。
即使生起气来也是奶奶的,没什么威慑力。
她皱着鼻子说:“你凶什么凶!讨厌死了!”
沈之洲气一下就消了。
看她气鼓鼓的,还有点想笑。
他忍住了去戳她脸颊的冲动,冷若寒霜的神色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