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姝扭了脚，刘柔嘉拍着手笑弯了腰，可她如今脸肿如猪，又笑得厉害，显得脸色更加狰狞可笑。只听见她得意洋洋地挑衅道：

“哈哈哈，韩姝，你不是想打本宫吗？你倒是过来啊！”

她憋了一天的气，总算消散了一点，没想到因为嘴角弧度太大，反而扯痛了脸上的伤，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

崔令留赶紧过来扶住她，“娘娘！”

韩姝火冒三丈，听见刘柔嘉的挑衅，更是气煞了她。当即脱下自己的鞋子，照着刘柔嘉的脸，用力扔了过去。

刘柔嘉太得意猖狂了，她以为韩姝扭了脚，就走不过来打她，没有丝毫防备，所以来不及躲闪，和韩姝飞过来的鞋子来了个出其不意的亲切会晤。

这回轮到韩姝笑了，笑得肆无忌惮，明媚张扬，“这下成了肥猪头鞋拔子脸了！”

这下不管是韩姝还是刘柔嘉的宫女，都忍不住掩嘴窃笑。刘柔嘉没聋也没瞎，自然看见她们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莫大的耻辱！刘柔嘉用力捏紧手指，直到指尖泛白，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韩姝看出刘柔嘉的意图，抢在她把鞋子扔过来前开口，气焰嚣张：“你若是把鞋子扔过来，打着了本宫，本宫就回慈宁宫告你个大不敬之罪！”

气昏了头的刘柔嘉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她捡起鞋子就要往韩姝身上招呼过去。

辛夷害怕伤着韩姝，连忙张开双手，站在韩姝身前挡着。可她也有点害怕，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夏公公出来了，他甩着拂尘，高声道：“两位娘娘自重，慈宁宫可不是能随便放肆的地方。”

太后在里面知道刘柔嘉推了韩姝，知道刘柔嘉不占理，便吩咐夏公公出来，喝止越来越无礼的两人。不知道后面还有韩姝朝刘柔嘉扔鞋的事。

两人只好偃旗息鼓，暂时鸣金收兵。

韩姝虽然丢了一只鞋，但是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因此笑得得意非凡。

刘柔嘉没想到姑母突然出来叫停，竟间接帮了韩姝。气得她捏紧了手里的鞋子，指节都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皇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皇上也听说她俩在御花园大打出手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去慈宁宫，给韩姝求情。

以她的爆炭脾气，连自己都咬，刘氏必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也不怕贵妃会吃亏。何况自己就算去了，她也未必领情吧。

他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留在金龙殿里看论语，可就算强逼着自己翻了几页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因为他心思起伏不定，竟安静不下来。

杨真在地下，看着皇上拧眉匆匆翻了几页书，就把书啪一声合上，站起身沉声道：“备轿，去慈宁宫。”

还没到慈宁宫，远远就见到，韩姝和刘柔嘉在慈宁宫月台下起了争执。

见刘柔嘉竟朝贵妃撞过去，皇帝心里顿时提了起来。

见没被撞到，皇帝才松了一口气。

他到了慈宁宫门口，走下御撵，露出精致苍白的脸，眼神幽深，像天边清冷的月光，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