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把蛋炒饭吃完,两个人的碗都透着油光,但是碗里却看不见一粒米饭。 幸好她们提前把灶房里的人给支走了,不然的话,那些人定会看的啧啧称奇。 “呃~”郑纤蘤非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要知道她可是早饭都没吃的人,而且这儿还不吃中饭,虽然有南贰那几个糕点撑着,但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郑纤蘤这个样子,南扇刚要说出“粗俗”二字,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她自己也打了个饱嗝,而且声音比郑纤蘤还大。 南扇突然觉得有什么在心里破碎,郑纤蘤倒觉得没什么,人吃饱了打个嗝很正常嘛,所以自然没南扇那些小心思。 “味道不错吧?”郑纤蘤看着南扇和自己一样吃的干干净净的碗问道。 本还在介意自己打嗝的南扇听到她的问话,顿了顿才道,“很一般。”食材很一般,味道很一般,但就是吃着的时候有种特别的味道,让人想吃完它。但这句话她并不打算告诉郑纤蘤。 “……”很一般?那还吃的干干净净。郑纤蘤看了看南扇,就嘴硬吧,“你洗碗吧!” 南扇指了指桌上的碗,又指了指自己,“我洗?” “对啊,饭是我做的,碗当然归你洗了。”顿了顿,“还是,你不会洗碗?” “我自然会,但是我为什么要洗,要说起来,这饭还是你叫我过来吃的,那碗自然还是你洗。”显然,郑纤蘤的激将法并没有起效,反被将了一军。 不过,南扇会洗碗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她也是一个庄子的小姐,忽略她山贼的身份,她也应该是小说里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所以啊,她觉得这个山庄的人很奇怪,明明这么大个庄子,丫环家丁什么的却很少,而且他们兄妹三人在庄子里身边都没什么人服侍,除了南贰身边带了四个人,至于胡嫂那,倒是这个山庄里比较正常的地方了。 “郑纤蘤,你听到没有?”耳边突然传来南扇的声音。 郑纤蘤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神的久了些,“啊?”出神太久,导致她也不知道南扇后面到底又说了些什么,只好发出这么个单音节。 南扇咬牙,“碗你洗,我走了。”放下这句话,南扇便站起身打算走了。 “诶,你等等。”郑纤蘤叫住南扇,自己也站起身。 “怎么了?说了碗你洗的。”南扇以为郑纤蘤还要说洗碗的事。 “你走吧!”本来打算告个别的郑纤蘤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听到她这么说,打算要走的南扇反而不想走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郑纤蘤噗嗤一笑,“我看不对劲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我怎么不对劲了?”南扇问道。 “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干什么?”郑纤蘤不答反问道。 “说话啊!”南扇回道。 “对啊,而且是心平气和的说话。”郑纤蘤补充道。 南扇沉默了,随即嘀咕道,“谁叫你当初轻薄我。”她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虽然南扇的这声嘀咕声音小,但郑纤蘤还是听到了,原来竟然是这样。 “我们和解吧!”郑纤蘤伸出一只手道。 南扇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郑纤蘤默默地把伸出的手给放回去了。 “你伸手干嘛?”南扇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哦,你说这个啊,伸手握一握就代表我们和解了。”郑纤蘤解释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郑纤蘤嘴角微勾,“要这样握。”郑纤蘤纠正道。 两人握着的手放开,都没看对方,但郑纤蘤知道南扇在笑,因为她自己也在笑。女生的友谊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 和筠姨坐在行走的马车上,郑纤蘤还有些恍惚,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马车的晃动告诉她,这是真的。 不过,她没告诉南扇自己要走,但是南贰应该知道啊,他居然也没来送送自己,说不失落是假的。 胡筠筠看着从上马车就进入呆滞状态的郑纤蘤,倒是没打扰她,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尤其是郑纤蘤这个时候这种状态,更是不需要掩饰地打量。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郑纤蘤只是这么小小地伤怀了一下子,便自我调节了一番恢复过来。恢复过来的郑纤蘤自然察觉到胡筠筠探究的目光。于是,她轻咳了两声,其实她觉得自己有些掩耳盗铃。 但好在还是有效果的,虽然胡筠筠还在看她,但目光已经没那么明显了,更像是在看马车外面。 “筠姨,这徽城离这有多远啊?”她昨天听胡嫂说的她即将要去的地方好像是叫这个名来着。 胡筠筠状似不经意,收回目光道,“步行半日多,马车行的话,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坐马车都要四个小时,那还是挺远的,“那您平时常来吗?” “不常来,只是偶尔运药材过来看看,怎么?”听她这么问,胡筠筠似是好奇道。 郑纤蘤笑道,“我就随便问问,您刚才说运药材,是从庄子上运吗?” “是啊,你不知道?这庄子就是靠卖药材维持生计的。”胡筠筠惊讶道。 呃,这她还真不知道,她来这庄子也不过几日而已。 见她露出这幅表情,胡筠筠开始向她絮絮说起,郑纤蘤的马车之行,终于对上了套路里的马车尬聊,噢,不,应该是聊天。 她们便这样一搭一搭,有一句没一句地一路聊了起来,等离城门近了,两人终于结束聊天。 到了城门,马车被叫停下,坐在马车里的胡筠筠也起身掀开马车帘子,不同于在马车里的神情,她换上了一副极其谄媚的表情,同外面守城的官兵说着些什么,又拿出一张纸递给那官兵,等官兵看过,她这才又说了些什么,才回到马车上。 马车外的人这才继续赶着车往城里去了。上了马车的胡筠筠立刻收起原先那副谄媚的表情,脸上浮现着不悦。 郑纤蘤很是好奇胡筠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筠姨,您怎么了?” “这些个贪财的,早晚得为财而死。”胡筠筠没回她,倒是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句话。 许了缓过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破了些财罢了。” 听到这句话,郑纤蘤便想起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幕,进城要给些银子给守城的士兵,他们才会很很快地让人过去,这种事原来还真有啊。 “他们收了您的钱?” “算是吧!” 原来还真是这样,看来小说电视也算不欺她啊! “天杀的,居然又给我家药材铺加税,我运一趟药材容易吗?”胡筠筠嘀咕道。 “……”她能收回刚刚的话吗?还好没讲出来,“您说的收钱是指收税?” “是啊,这些个天杀的。”回完,还忍不住又骂了句。 “那您下车给他们看的纸是?”郑纤蘤忍不住好奇道。 “自然是通关文书,你不知道?”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唉,看我这脑子,忘了你失忆了,不过,我倒是对这失忆之症很是好奇,以前只是在典籍上看到过,倒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病人,所以之前有所唐突,还请郑姑娘体谅。” 见胡筠筠说的如此诚挚,郑纤蘤忙道,“没事,我理解,理解。”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阵叫卖声,郑纤蘤忍不住往马车外看去,只见马路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那些叫卖声正是从那些小摊传来。 见郑纤蘤如此,胡筠筠叫住外面赶车的人,让他在前面停一停。 郑纤蘤见状有些不解,但心里却是雀跃的,她可以看看古代的街市了。 下了马车,两人找了个茶棚坐下,叫了壶茶,便各自喝了起来,郑纤蘤边喝边观察着街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只是可惜不能逛一逛。 胡筠筠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等你回了家,自然有的是机会来这。” 提到回家,郑纤蘤有种前路漫漫的感觉,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她看见前方的一个身影,忽的站起身就跑了。 胡筠筠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叹气,便见她如同一阵风一样跑出了茶棚,转眼便消失了。胡筠筠这才反应过来,要去追,但又不知道往哪里去追,想到马车上的赶车人,便决定去找他一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