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等她回答的胡嫂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嗔怪道,“筠儿,你可还记得我方才让你留下所说的话?” 胡筠筠点了点头,“那你又做了什么?”胡嫂接着道。 胡筠筠只是看着她眨了眨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是你不让我出声的。 “……” 僵持半刻,胡嫂知道她妹妹和她这算是杠上了。 被询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问题的郑纤蘤,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些问题,好像是套路里常常写的男女主角对对方动心的表现,只不过那个大夫怎么知道这些,难道她也看小说?不过,古代也没有小说啊,而且按道理那些话古代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啊,除非…… 郑纤蘤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有同伴?想到这种可能,郑纤蘤激动了,也没顾着胡嫂还在旁边,就急忙站起身,她记得南贰是喊她筠姨来着,“筠姨,您刚刚问我的那些话是从哪听来的啊?” 胡筠筠猛的被郑纤蘤拉住袖子,有些奇怪,又听她问出这么个问题,更是狐疑,但还是回答道,“这个嘛……”胡筠筠说完这三个字便停了下,然后又接着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是觉得您问的话很是新奇,所以……”郑纤蘤故意停住。 胡嫂听郑纤蘤这么一说起,也奇道,“对啊,你刚刚那些话是从哪听来的,怎的从未听过。” “我……”胡筠筠顿住,她总不能告诉自家姐姐这是她从青楼买来的话本子里看来的吧,她姐姐一定会训斥她一顿。于是,她扯了个谎,“我是某日遇到的一个到我这看病的女子她与我说的,我也是觉得新奇,便记下了这番话。” 女子?难道真有同伴?更加确定了这个可能,郑纤蘤便想问问有关这女子,只是还没开口,胡嫂便有所了然道,“原是如此,我看你刚刚同纤蘤说了那么番话,可是有什么缘故?” “缘故嘛!”胡筠筠看了看还站着拉着自己袖子的郑纤蘤,“郑姑娘,可否先放开我的袖子?” 郑纤蘤看着自己还拉着人家袖子的手顿时有些尴尬,忙松了手,回到原处坐下了。 “这个嘛,倒真要好好解释一番了。”胡筠筠这才又接着道。 …… 出了胡嫂院门的南贰不慢不紧地走着,只是走了离胡嫂的院子不过几丈,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似有些急促。 “二弟。”那人声音不大,明显刻意压低。 南贰勾唇一笑,停住了脚步,待后面的人走到他身旁,南贰才慢悠悠道,“大哥,屋顶上可舒服?” “你果真看见我了。”原来他在屋顶上察觉到的目光真的是他。 南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南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是有话要和我说吧?”不然,不可能特意在这等着自己,他在自家二弟出来的时候,还在屋顶上多待了会,想看看自家娘亲是不是真晕倒,果然,如他所料,自家娘亲还真是装晕倒。 南贰笑而不语,只是往前走去。南达看着自家二弟走的方向,这小子居然要去的是那地方。不过,他们也许久没一起去过了,何况现在待的地方还真的不太适合说话,这样想着,便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等两人都停下来,南贰摸着手边的石头,开口道,“这假山看上去比以前小了许多。” “我们都长大了,假山看上去自然小了许多。”南达倒是见怪不怪,不知从哪掏出个小酒坛子,递给了南贰,自己手中也拿着一个与南贰手中一样的小酒坛子。 南贰接过,“看来大哥常来这里。”说完这句话便仰头喝了口。 “偶尔过来喝喝酒罢了。”南达也喝了口酒,“父亲前些日子来信说你会过来,我还想着他也会过来看看娘,没想到只你一个人过来了,娘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应该还是挂念着父亲的。” “父亲只是暂时脱不开身,他在信里应该提到了我来这儿干什么吧!”南贰解释道。 “你是说商队被劫的事?”南达问道。 “正是,父亲正是为着这事在朝中周旋。” 南达有些奇怪,“既是商队被劫,叫地方官员查查便是,怎的让你过来,还有,为何需父亲在朝中周旋?”当时在信中看父亲提起此事,他还以为父亲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二弟回来,毕竟他已经六年未归。 “这被劫的商队不是普通的商队,而是荟国的商队。而且那被劫的商队回到荟国,说我们的官员根本没为他们讨回公道,而这劫他们的人,荟国国主已经问出,便派了来使来我们南国,要求我们国主为他们的商队做主,否则便要攻打我们南国。”南贰一口气说了这么话,便低头喝了些酒。 “照你这么说,那劫持商队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荟国使者说劫持商队的是南风寨。”说这话的时候,南贰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什么?南风寨?这荟国使者可真是如此说的?”南达听了南贰的话,本是半靠着假山,立刻站直了腰身,“那我等会便去吩咐兄弟们劫他们一劫,可不好让南风寨枉担了这名声。” 南贰知道自家大哥说的气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劫商队的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嫁祸到南风寨?”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事。”南达似是想到什么道,“前几日,有人冒了你的名进了山寨,只不过被我拆穿了,你说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冒我的名?原来如此,不过应该与他无关。”南贰淡然道。 听着南贰的语气,“你认识他?”南达不由问道。 “不过是个逞一时意气的人罢了。”南贰不甚在意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可有从商队里问出什么线索?”南达问道。 南贰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到问了商队里的人,他们的说法都一样。说那些劫他们的人,打劫他们的时候报上说是南风寨,但只是抢东西,并没有害其性命。” “这点倒是和我们南风寨很像,难怪那商队会认为是我们南风寨。” “正是如此,荟国国主才更加相信是南风寨所为。” “……”不过,南风寨不会蠢到打劫的时候还自报家门,让官府上来找他们,这点他们还是不像南风寨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劫人的人应该在徽城中。”南贰肯定道。 “这也可能是荟国的把戏,就是他们自己劫的自己的商队,然后嫁祸到我们头上,好发起战争。”南达分析着突然问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应该不知,若是知道便会阻止我来查此案。而且正是因为此案牵扯到你们,国主才不好随意派人过来,便同父亲商量着让我前来。”顿了顿,又道,“且荟国国主一向主和,不会轻易发动战火,不然不会派使者前来。” “那二弟怎么确定这劫持的人一定在徽城?” “我问大哥,商队运的是什么?”南贰没有回答,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南达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粮食,布匹之类。” “那商队还说过,当时他们被劫见那劫徒走的并不是往荟国的方向,这也是他们确定是南风寨劫持他们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说他们应该还在这个地方。”南达顺着他的话接着说下去,“刚刚二弟提到商队运的东西,一般商队运的东西数量都颇大,所以不可能会运到很远的地方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既然不是南风寨,那便是徽城。” 南贰点了点头,“那二弟,是打算从运的东西下手?”南达看着南贰,“可知道运的是什么?” “布匹和粮食。” “布匹?这布匹都一个样,就算找到了,也看不出来它是不是那商队的布匹,至于粮食那更不用说,都长一个样,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本以为有线索的南达,听到这话后,顿时觉得线索又断了。 “不,可以从布匹入手,商队的人说那些布匹原本是打算进献给荟国皇宫的,所以上面的图案,加了些他们荟国人喜欢的图案。” “这么说,可以从图案入手。”南达接道。 “不过,查的到的可能性也不大,既然他们敢劫,自然不怕别人来查。”南贰又道,“这件事还需大哥帮忙,还有,此事暂时不要告诉扇儿和娘,免得她们担心。” 南达点头,“这是自然,居然敢嫁祸到我们南风寨头上,自然得叫他们尝尝厉害。”顿了顿,“至于娘她们,我自然不会说。” “好。”南贰伸出手,南达见他伸手,也把手伸出,两人的手握住,“让我们兄弟俩联手收拾他们。”两人松开手,会意一笑,碰了碰酒坛子。 “明日,那郑姑娘可要走了,你有何打算?”南达突然道。 南贰又喝了口酒,“没什么打算。” 南达被酒呛了呛,“难道你真不喜欢她?我看不像啊!” “与其想这些,不如回去想想怎么同娘解释解释你劫人这事。”南贰轻飘飘道。 “……” 这个二弟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