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文武圣试中,武试考生约三百有余,众考生皆要比试五场,每胜一场记一笔,若是五场未败的“正”字考生才可角逐那首位的武状元称号,只如今一次未败的考生看来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六七名了,看来结果很快就要呈现了。”
那常驻丽城茶楼的说书人站在无业寺的墙边,向底下不能爬上墙边观赏比赛的百姓解说着比赛,时不时便喝下一口茶漱漱口,脚边侍奉的小厮便到那听众里收收打赏,那听众们听了半天的讲解,也不好意思光听着,也纷纷给个一星半点的铜币。别看那铜币虽小,那文武圣试不知引来多少的观众,这样聚沙成塔倒也能凑合个半两有余,这普通人家一年平凡地过日子,怕也只是花上半两左右。
那说书的又说:“我见那院内的高大铜鼎之上,竖着的那支巨大的香已烧没过三分有二,怕是在六个偏殿进行的文试也要进入尾声了罢,咋们这儿啊,不知得出多少个临煜才子将士呐!”
墙下的众人皆喜形于色,讨论纷纷,有许多年轻一辈则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参与下届的文武圣试。
“呀!出来了,”那解说神情激动,众人也知是哪位了。
今日参试者万千,武试考生卧虎藏龙,其中男子皆为大多数,大多魁梧高大,也有伶俐精壮的,锤剑矛刀,棍拳双枪,奇兵百色,各不相同。然而在这样的泥酒男子堆里,却出了这样的一蕊蕙兰,奕诸今日表现极为突出,本身又是极为娇艳的女儿,她那倩碧的绿衣在对手的猛攻下流转飞舞,几乎皆是在不经意间取胜,常人难以看清她的功力,只当她灵动敏捷而超脱寻常罢了。
殊不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二句,正能印证那奕诸的勤奋。自她小时懂得生世之难,受人之恨起,她暗自决定探访自身,又深知不得护身功法而己弱小,她便决心苦练带在身上的乱花诀。
自被老爷林钰成从那中州与剑州的交界处带了回来后,又与小姐林芜茗情同姐妹,她不忍把林家扯进她这场前途未卜的寻世问亲的人生,虽常趁林芜茗家学之时暗自练功以备万一,在那富庶的东镇唤清生活了七载,她也已经作好了不求前尘往事的准备,想着要跟小姐长居唤清,避世而忘却前尘。
谁知今年那文武圣试,把林芜茗那救世保民的心给激发了起来,林芜茗不想过着那样的小姐生活,而那时还是文娟的她心中也开始筹谋着,若是能助力小姐位居朝堂,自己的身世之迷也能探清。
奕诸刚从医者的营帐中走出,左手手臂上被包扎地很详细,大夫只叮嘱尽量少用左手即可。众人见奕诸的身影出现在了赛场,议论纷纷,一个官员过来询问她的状况,奕诸微微点头,看向远处的偏殿。
奕诸的第四场比试正式迎来,奕诸如今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她的对手是穿着简朴的女子,一见她的眼神,许奕诸就知道对手并非常人,那人身穿乌色的布衣,半边脸上披着长发,反而脑后的头发都束了起来,露出的半边脸看不清表情,只让人觉得神情肃然。
那监试官员见二人皆站在比试台上对峙着,便举手说道:“开始!”
奕诸右手拿着先前从书生那儿受赠的乌木银柄“君子剑”,正注目着对手的行动。她自己的实战经验都是今天才开始积累起来的,从前皆是在那临煜镇郊外的桃林山涧与那飞花落叶,激流瀑布为伴练习。
只今天的对面人,却让她无端的不敢乱动,明明对方也是个姑娘,那一只眼睛却像是虎狼般地盯着猎物不放,眼中的情绪露骨而外放,如今的奕诸,感觉自己像是着匍匐洞穴中的小兽,洞外则是庞然大物的虎视眈眈。
“……”奕诸摇摇头,想振作精神,殊不知一眨眼的功夫对面人就消失了,观众考生们皆大气不敢喘,墙上那位说书的正欲说些什么,可他的嘴唇都还没启动,那人就跳到了奕诸的脸上,她的手上各绑着一柄漆黑的三指利爪,右手正要掏中奕诸的心腹,若是常人,此举绝对难以躲闪,那人贴着奕诸,普通人一般会选择后退躲过,殊不知那人只要伸手,一样是肚破肠流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