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顺着大街慢慢挪动回揽月阁,想想晚上瑾珞还要指导她练武,她就觉得脚步十分的沉重。但是温绯…今早是不是还提了让她好好练武功?没了温绯只能靠时隐时现的瑾珞...那还不如自保更可靠。挽月迅速的起跳点地飞上屋檐轻功奔回了家。酒足饭饱绕到后院,刚准备坐下来喝口茶,瑾珞突然出现,吓的她手一抖杯子差点掉了。 “你干嘛!不是还没到训练时间么!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 “谷主,今天安将军的马受惊,很有可能是宣王干的。” “我也正在想这个事。当时光顾着看王七了…马不会无缘无故受惊的,你可得看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宣王是故意引起马受惊,上演英雄救美又赠马,那他可能就……” “嗯没错,如果是和夺嫡有…” “就是太喜欢安月了!哎呀为了博得芳心不惜自导自演呀!宣王果然是撩妹高手,看来市井传说也是相当可信…” 挽月一抬头对上了瑾珞无奈又认真的眼神,赶紧接了正事。 “安月能调动王都两万禁军,出现在她身边的所有皇子怎么可能对她的兵权没有一点念头?就算宣王不动小浮云,也足够怀疑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只是为了让安月快点动心吧~” 挽月看了看瑾珞,高冷美人脸上挂着一副“终于开窍了”的表情,哼了哼继续问道: “温绯说过几日谷里会有人来帮衬揽月阁的生意,你可知道是谁?” “大约是一直跟着大师兄的顾清淮吧。平日里他是大师兄最得力的助手了,只是后来因为大师兄出来找你,所以留他处理谷内事务。现在王都暗潮汹涌,多一个人保护你也正常。” “那他是不是也和温绯一样强啊!哇感觉很厉害!” “这个么…他从小主修流云谷治疗派,武功的话,你倒不如现在好好训练,也许还能比他强点?” “温绯派了个医生来啊!!他是不是标准已经从不让我受伤变成不死就行了?还对我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啊!” “所以谷主你要好好练武功了啊。这几日我会对你进行特殊训练,训练结束你应该就能有谷内高手的水平了。” 挽月认命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了,抽出剑跟着瑾珞练习。 暮春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薄雾,长街尽头一人身骑白马穿雾而来。墨色长发用发带简单束在后,紫黑色锦袍边绣银色草纹,腰间斜插一竹笛,面庞英气,眉宇间却是无限温柔。马蹄声伴着铜铃叮叮咚咚响,那人却也不急着赶路,终于,停在了揽月阁门口。男子看着紧闭的大门,皱了皱眉。 “清淮,你来了。” 青白色衣裳的男子推开门,邀来人进屋。被称作清淮的男子向温绯行礼, “见过大师兄。” 温绯微微点头,转身向屋内走去。“ 清淮,你就负责千草医馆的日常经营吧。这医馆是当年帝君为二师父开的,离这不远,适合你,你也能多照看着点谷主。” “好的师兄…那您?” “我已是宁王的幕僚,大多数时间会留在宁王府,所以这边要你多照顾了。” “大清早的你们在干嘛呢?啊,温绯找的帮手来了啊。” 藕粉色的身影从楼梯上晃悠下来,蹭在温绯胳膊边,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又要睡着了一般。温绯微微侧了侧身,单手扶住她的肩,把她摁在座椅上。 “...我叫了清淮来帮你,我要去宁王府了。” “嗯...去吧。” “现在还早,你可以回去继续睡。” “哦...那我去了...” “记得吃早饭,酒楼今天要做绿豆糕了。” “嗯…好的…啊啊啊!!你是说!绿豆糕!阿泠阿泠!快我们去酒楼等着!” 顾清淮看到这个场景微微皱了皱眉,温绯解释, “没事,她失忆以后就是这样。这片的酒楼客栈乐馆青楼都是她的,你要想玩的话自己逛便是了。” 温绯忽略了顾清淮想要拒绝的表情,径直出门了。顾清淮看着温绯的背影,身边又突然蹿出去一个藕粉色的身影,还拖着一个侍女,十分无奈。这时下来一位蓝紫衣衫束发女子,腰间一柄细剑,目光凌厉, “见过顾师兄,在下是谷主的贴身侍女兼护卫瑾珞,谷主已为您准备好房间,您随我上楼先休息吧。” 顾清淮跟随瑾珞上了楼梯,忍不住问道 “谷主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修习高级心法走火入魔,大病不醒,醒来就失忆了,闭关两年说要出门历练,就是师兄您看到的这样。” 瑾珞早已和挽月串通了供词,谁问起来都是这套说法。顾清淮琢磨着也并无不妥,只得接受谷主性情大变的事实。上午时分,揽月阁的教习开始了。不少贵族小姐在这里习乐或者舞,又或是练习棋艺。顾清淮觉着揽月阁也是一雅地,便也留在这等着挽月回来。 “清淮清淮!要不要来吃点绿豆糕呀!” 一听就是挽月回来了,终于想起来了招待客人。 “走吧我们去医馆啦!” 顾清淮走进千草医馆,微微有些失神。 “发什么呆呢神医~你来经营医馆我都觉得大材小用了,去当御医都不为过!不过在这医馆才能惠及天下苍生嘛…揽月阁那边的房间我也给你留着!你想住哪里都行。” 顾清淮看着挽月,笑了笑 “多谢谷主。” “叫我挽月就好啦…还有不要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沦陷的!!好了你收拾收拾安顿下来吧!我先走了!” 顾清淮看着这家医馆,匾额上的字还是皇上亲自提笔。先皇后就在这药柜前,为云苍的百姓们写着方子。仿佛她真的就在此处,真的就是顾清淮小时记忆中的模样。他一点点走过这家医馆,药柜上还摊着一本书,娟秀的字迹署名顾菀,先皇后的名讳。顾清淮觉得身后一凉,听到轻轻一声叹息。 “谁!” 没有人回答,也许是思念过度,幻听了也说不定。